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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天衣無縫的藏起恐懼是件難事,著實是站在刀子口下的恐懼。
“找到了嗎?”黛比希望自己不要笑得那麼牽強。
“找到了,謝謝。”左老大空著手走來。
“謝什麼,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黛比陷於極度緊崩的精神壓力下,感到自己有一觸即“癱”的危險。
“那我先走了。日安,小姐。”他那雙狡猾的眼看得人心慌慌的,真討厭。
“日安。”才怪,她厭惡再與他目光交集,急急想送走他。
但他卻踟躇著,不肯速速離去,立在她面前盯著她看起來了。
“你知道怎麼出去吧!”她受驚似的心正在橫衝直撞。
“哦!是的!”他的唇角隱隱牽動,笑得很邪門。“你的眼睛……”
“它什麼也看不到!”黛比猛抽了口氣解釋。
“……很美。”
黛比真想捶自己,那麼性急做什麼,差點弄巧成拙。她暗自吁了口氣,原以為他看出了什麼破綻呢,還好沒有。
左凌霧發覺得這女孩其實笨笨傻傻的,他根本不用顧忌才是,何況她又是個瞎子。他又看了她一眼,才往外走去。
黛比跟了出去,但她沒想到自己像只軟腳腳似的往前一撲,“哎喲!”
左凌霧不耐煩的走回頭,心想這女孩真煩。
黛比原本以為,他是要過來扶她,但他並沒有。他蹲下身,在她面前動也不動的直視她。黛比心中警鈴大作。他要做什麼?而她該怎麼做?
空氣中似乎有一股肅殺之氣在壓迫推擠,令人六神無主的像瞎子般茫然。這般要命的沉寂令人不禁要寒毛豎立,就像冷颼颼的風正威脅站在斷崖邊緣的人,詭吊得讓人惶惶不安,且隨時有安危的顧忌。
驚駭之中,黛比突然觸電般的開竅了。瞎子!她現在是個瞎子!
一個瞎了眼的人怎麼會知道周圍有什麼人,又怎麼會知道人家看不看得見她。
她篤定的想著,故意動作遲頓,爬著坐起,更故意濃濁的大大喘息。
“要命!瞎子當久了,一定得內傷!”
她自顧自的揉著膝蓋,四下無人似的發洩怨憤。
“喂,你別走,過來幫幫我啊!”黛比雙手在胸前交錯亂揮,召喚已遠走的“服務生”,當然她得不到回應。
她警戒尚未解除,又突然發生了一件事,足以令她當場暴斃的事。
左凌霧居然伸出五指,在她眼前快速的晃動。
他這滑頭、無賴,竟然這麼測試她!
黛比再怎麼會演戲,也敵不過這一招,她差點驚慌得眼眸閃動,當然真正眼睛看不到的人是不會這樣的。但她才不會笨到眼珠子跟著他的手轉哩。
她扭動脖子,掩飾先前的戰慄,青著臉罵道:“這人真沒同情心,東西拿著就這麼悶聲不響走了,也不會來扶我,笨蛋。”
左凌霧收回手,放肆的在黛比面前搖頭晃腦,像是同情又像是嘲謔,他半句話也沒說,更沒有扶起她。他徑自站立起,轉身走出艙房,像偷兒一樣,精湛的技巧,他沒把房門弄出聲響關上。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黛比心裡直發毛,但她沒有片刻休息的時間,那包炸彈很可能隨時會“碰!”地一響把這個艙房,甚至整條船炸成碎片。
她敏捷的爬起,仔細的去將大門以暗鎖拴住,再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回“案發現場”。她猛咽口水,心跳像是幾百噸黃色炸藥同時在爆裂。
鎮定、鎮定!這事慌不得,她必須先想想,想想事情的始末。
黛比愈想將事情理清,就愈弄不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郎”和他有什麼過節,他要這麼害他?她真想不懂、真想不懂。
為了保護她的“郎”不受傷害,也為了全船人的性命安危,她必須把那包炸彈取出來丟到海里。黛比被自己偉大的念頭及使命感撼動。
她如果不慎引爆了炸彈,怎麼辦?她會是第一個遭殃,先給炸得粉身碎骨的。
在這麼嚴肅的生死關頭,黛比竟然想起昨晚的“郎”吻。
噢!她連打KISS的初級課程都還搞不太清楚呢?也還沒弄懂天長地久的高階課程呢?更沒把“郎”帶回去香港示威呢?
不、不,她得重新考慮自己是否有必要那麼偉大。
她其實可以去找保全人員來啊,或是直接告訴“郎”呀!
但船上理當是船長最大,到時候左老大要是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