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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的靠進了他的懷中。
她的眼中帶著不捨和依戀,她的手在他手中,那樣冰冷。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他的懷抱,卻依舊是如記憶中一樣的溫暖寬厚,包容天下。
“Jeta ime”她低低的說,唇邊努力帶著想要讓他安心的微笑,卻又想起,天這樣暗,他看不見,“等你回來,我就告訴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好不好?”
他擁著她的手臂那樣緊,他說,“好。”
她看著他離開,步履平穩,背影堅毅。
她看著天邊,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而他終於還是沒能趕回來。
她在飛機上,透過懸窗看著他所守衛著的這片土地漸漸遠離,越來越小。
再見,衡陽,再見。
她在心裡說。
願你平安,願你永屹不倒,願你庇護那些為你而戰的將士們安然無恙,願你永遠都屬於,中華大地。
第八十六回
前三天是關鍵。
他是這樣判斷的,也是這樣部署戰鬥任務的。
在這三天裡,所有前沿陣地必須不計任何代價,不惜任何犧牲,務必擋住敵人一切攻勢——第一個丟陣地者,軍法處置。
師團長和一些下級軍官們,雖是不敢不服從軍令,卻總有些質疑避免不了——這可是要守兩個星期的任務,要是一開始就把兵力拼光了,後面該怎麼辦?
更有一些士兵們甚至在私下抱怨——不是自己的兒子打著不心疼是吧?合著十軍不是他薄仲霆的嫡系,所以拼光了也無所謂,是不是?
面對這些聲音,他並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態度強硬,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日軍的進攻以一種排山倒海之勢侵襲而來,軍指揮部的電話鈴聲響個不斷,告急的電報亦是如同雪片一樣飛湧而來,他實在是沒有這個時間和心力去一一解釋,而他也相信,事實會說明一切。
“報告軍長,鈞座,本營官長無陣亡,軍事陣亡十、負傷十七,列兵陣亡二八,負傷三六,連同配屬部隊合計起來,陣亡不逾百,負傷兩百多,跟鬼子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相信鬼子的傷亡,說不定有十比一!”
那梁副營長興高采烈,指揮著士兵將那一挑一挑的戰利品抬進了軍指揮部——輕重機槍,步槍,手榴彈,軍刀,望遠鏡……形形色色,量還不算少。
軍指揮部裡一時沸騰了起來,那些年輕的戰士們沉不住氣都一呼兒歡呼著圍了上去,爭相去抬一抬那機槍,揮舞一下軍刀,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好啊,你小子,打得不錯!”方軍長亦是一喜,對著梁副營長道。
“那有什麼,小鬼子也沒有兩條命!他們既然千里迢迢的跑來送死,咱們也沒道理不成全是不是?再加上咱們還有絕壁工事,保管讓鬼子有來無回!”那梁副營長滿腔豪情,意氣風發地大聲應道。
“具體戰爭情況如何,說來聽聽!”
“我們就按著作戰會議部署的,小鬼子一攻到丘陵地帶,就猛用炮攻擊,小鬼子當然也拿炮來轟我們,掩護他的步兵——可就算是他們越過了炮火防線,還不是又進入到我重機槍的有效射程當中,“啪啪啪啪”打得那叫一個過癮哪!要是還有鬼子能僥倖到山腳下,大爺的步兵火力網可不是吃素的,還有手榴彈候著呢——可把鬼子炸哭爹喊孃的,哈哈,過癮,真過癮!”那梁副營長說得手舞足蹈,眉飛色舞。
“現在還對鈞座部署的作戰計劃有異議嗎?”方軍長笑著打趣他,“當初可就數你小子叫得最兇,沒少找我抱怨的!”
“嘿嘿,嘿嘿,”梁副營長看了看方軍長身邊的薄聿錚,摸摸腦袋,訕笑了兩聲,忽而大笑著嚷了起來,“軍長,您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怎麼就把我給賣了呢,我那不是目光短淺沒能識破您二位的高瞻遠矚嗎?現在可好了,我本來還打算找鈞座討點賞,被您這麼一使絆子,到手的鴨子都飛走拉!”
方軍長哈哈大笑,薄聿錚亦是笑了一笑,交代身邊的勤務兵去取了兩包“大前門”過來,那梁副營長一見,眼睛一亮,巴巴兒看了看那煙,又去看薄聿錚。
要知道在戰時,對於他們這些有煙癮的官兵們來說,這可是比銀元還要大上百倍的誘惑,甚至可以說,他們對於香菸的感情僅次於手中的槍。
雖然現在是戰役之初,老菸民們手裡都備了點兒存貨,可是誰又知道這場戰打到什麼時候?這點兒存貨又還夠不夠?
“鈞座,您就把這兩包煙賞給兄弟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