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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陳秋夏壓抑的哭聲,沒有人說話。徐明輝默默坐在陳秋夏身旁,默默聽著她強抑而抑不住的哭聲。
黃大叔把車開得飛快,還搶了幾個黃燈。趕到醫院,她爸媽還在搶救。但沒一會,手術房門就開了。醫生、護士的表情,滅絕了陳秋夏那一點小小的希望。
“爸!媽!”她失控哭喊出來。
“別哭!阿夏,還有小叔!還有小叔!”陳志成緊抱著陳秋夏,邊叫自己也邊哭出來。
“陳先生……”身後醫生遺憾地走近。
陳志成抬起手臂隨便抹一下臉,擦掉淚,跟著醫生走到一旁。
“爸!媽!”止不住那錐心的痛,陳秋夏叫了又叫,哭了又哭,眼淚鼻水糊了一臉,甚至站不住,跪了下去。
顫動的身軀承負太多悲傷痛苦,不住地哭泣抖顫。徐明輝心不斷抽緊,蹲跪下去摟住那顫動哭泣的身子,給她一點力量。
“哭吧,還有我。我會一直在這裡。”
誰是誰,誰又在那裡?陳秋夏只是難過地不斷痛哭,淚眼模糊,看不清誰是誰,除了放聲痛哭,還是痛哭。
有一種意緒,始終繾綣纏繞……
火腿、蛋、青豆、玉米、紅蘿蔔、洋蔥……
陳秋夏一邊扳著指頭,一邊低聲喃喃,一雙大眼一邊骨碌地往堆滿生鮮蔬果的冷藏櫃掃視打轉。都是很普通平常的東西,很容易就找到。她拿了兩根紅蘿蔔,丟進籃子裡,勾勾嘴角說:
“看你還躲到哪裡去!”沒注意到一個手裡拿著瓶礦泉水的女孩,奇怪地看著她。
看看籃子裡的東西,差不多都齊了,她用手指一一指了指,像數蘿蔔頭那樣通指邊又喃喃自語。“雞蛋、火腿、洋蔥、青豆……啊!”她叫一聲。
蝦仁!忘了買蝦仁了。
炒什錦飯不放蝦仁的話,小叔一定會哇哇叫。小叔吃炒飯喜歡火腿和蝦仁海陸混在一起炒的——啊,差點又忘了,還有青蔥。洋蔥和青蔥。東西海陸一起大雜燴。
她小叔就是那樣,挑嘴又愛叨唸。果然是她爸的弟弟——小叔以前老抱怨她爸爸愛對他叨唸。
匆匆拿了蝦仁和青蔥結了帳,走出超市,遠遠瞧見一個身影似乎有點眼熟,正走到街口那邊,正要過馬路。陳秋夏猶豫一下,抿了抿嘴,提著裝滿菜的袋子追上去。
可那一猶豫,那個身影已走到對街,她只趕得及捕捉到遠去的背影。那個身影並不是單獨的,還有高矮或灰青或鮮豔的身影伴行著。
她在路口站了一會,才轉身朝原來的方向歪回去。感覺袋子一下子重起來。心沉沉的,還有一絲說不出什麼的感覺,悵悵的。
回到家,剛想找鑰匙,不經意碰著門,大門竟然開了。
“咦?”她覺得奇怪。“回來了啊……”她側身用身體將大門頂得再開些,一邊叫說:“小叔?你回來了啊?”擠了進去。
還沒站直,剛抬起身,就被人一腳踹在屁股上。
“啊!”她往前額了兩步,叫了聲痛。
回頭一看,濃眉剛擰起來,小叔大人手擦著腰,鼻子朝天,先聲奪人說:“你翹個大屁股堵在門口做什麼?”
“嘿!你自己沒關門,我還以為你回來了。”
“哪有——”
話才出口,廚房忽傳出“鏘”地鍋子落地的聲音。
陳秋夏反射轉頭,瞪大眼轉向她小叔。陳志成立刻將她拉到身後,一連痞痞地問:“你藏了什麼野男人是不是?”
還這麼嘻皮笑臉!陳秋夏瞪小叔一眼。
好,好。小叔擺擺雙手,嘴巴做出個無聲的瞭解的口形,收起玩笑的表情,凝住氣往廚房走去。
陳秋夏抓住他的衣襬,跟在他屁股後。兩三步就到廚房,她探出頭,她小叔冷不防大喝叫說:“你是誰?在幹嘛?”
鏗鏘一聲。流理臺前站著的那人嚇一跳,震動一下,手上的鍋子掉到地上。像只受驚的小兔,連忙轉過身,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們,嘴巴張了張又閉上,又趕緊蹲下去撿起鍋子,然後拿在手上,不知如何是好,語無倫次喃喃說:
“我……呃,那個……嗯,我……”
“是你!”看清流理臺前站的女孩,陳志成脫口叫出來,睜大眼,驚訝又不相信。
“啊,嗯,是我……那個……我……”那女孩脹紅臉,結巴又吞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突然低下頭,從口袋掏出一百塊錢,雙手捏著伸直雙臂遞到陳志成面前說:“這個,我……我是來還這個……呃,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