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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信很怕,非常怕……這種怕並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不自然。
許邵的一句話,讓此刻的曹信明顯陷入到了進退兩難的尷尬處境當中。
這半年來,曹信雖成為了袁家二子的老師,但論教學還真沒多少。大多數都是儘量在議事大殿中沉默寡言,之後在家裡也不塌門半步。這用意,便是希望儘量將自己在袁營的角色淡化,隱蔽於外界,不去過問世間的一切紛爭。
因為他答應過曹操,自己謀略之心已死,甚至已經習慣了回到從前未入許昌之時的悠閒日子。
但這一刻,顯然自己的如意算盤全部被打亂了。
獨自一個人坐在先前的位置上,面前還擺放著剛才的棋盤……不過此時的田豐已經走了。
曹信只是坐在那裡,望著天花板上的木樑。獨自發著呆。
(安民兄弟,我知道……你很想征戰沙場……)
曹信默然回憶起來,田豐離開時的一番話語。
(不!你比任何人都想征戰沙場!因為你是曹信,你生下來……必須在戰場上發揮你的才華……)
曹信突然感覺有些頭痛了。
(你想想……當年計破陳留的是誰?攻打陽義、任城的又是誰?無鹽城巧破張遼!?盧縣大營力擒高順!?)
望著窗外的陽光灑落在曹信的臉上,後者不禁閉起了雙眼……
(濮陽城空城退呂布!!汝南一夜蕩平黃巾??你沉寂半年,表面是安享太平不問世事,實則是你失去明主。火鳳涅槃!你比任何人都想上戰場殺敵!安民兄弟!!我主袁本初乃當世明主,但我不求你為我主公效力,只是你在如此下去,他日必後悔萬分!切記三思啊……)
啪啦啦……
一曳清風輕輕打落在槐樹的枝椏上。發出一聲聲清脆悠揚的鈴聲,促織盈盈哭啼,表示著夏天的來臨。
“半年了呀……真好……”
陽光灑落而下,映出曹信忽而倍加輕鬆的臉盼,悠然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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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此刻的另一邊,鄴縣城南、英雄樓。
稀稀朗朗的人群,每一個人都衣冠楚楚,大家書生子弟。
寬闊的樓層,樓閣精緻雕刻,不乏一些古畫名畫分別掛在牆壁間,每一幅畫似乎都價值千金的模樣,一個酒樓便足有如此書香之氣,更是雍容華貴方才顯露而出。
此刻英雄樓的最高層,已經不比半年前那般擁擠了,而此時的酒閣也只有三三兩兩數人而已,不過在他們談論的話語中,不難看出這最近城中的一些事態與改變。
“最近聽說了嗎?那個曹信!據說被許子將……說的與韓信相提並論,並且還說……得此人方能安天下……”
靠近沿窗的一桌,是四個衣冠得體的書生,不過看他們的打扮,應該也是這鄴城的大家世族。
因為袁本初就是四世三公的大族,故此鄴城比起天下的州城相比,顯然是士族門閥最多的地方,並且這英雄樓也只有士人和顯赫身份的人才能進的來,故此顯而易見,這群人的身份。
“就他?”其中另一個傳黑色華麗衣著的書生,不屑的道:“此人也能比韓信?呵呵,自半年前此人被袁公以王侯之禮相迎後,半年來一直閉塞不出,更是為獻一計一策,哼,我看吶……此人不足所道爾……”
比鄰著這群人的旁邊,正是先前的廂房裡,此刻一個十三歲的美豔少女,正獨自聆聽著他們的對話……
“不不,話可不能這麼說……許子將以識人知人而聞名於世,此人之言不可不信吶……想必那曹信必有過人之處。”
“恩恩……沒錯,想想此人在曹營時。戰功卓絕,從無敗仗……或許必定真如那許子將所言。”
“嘿,笑話,這曹信再厲害也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爾等好好想想,入袁營之後,此人可做過什麼大事?”
“這倒自然沒有……”
“是啊,我也沒有聽過,不過若不是此番許子將臨終的評語,這半年來我還真忘了曹信此人。”
“對了。聽說曹信半年前來到鄴城以來,袁公便給他安排了很大的府邸供其父子入住,可曹信既不感恩,也不搭理,據說袁公每每在議事之時詢問曹信,那曹信皆無言以對,並且半年足不出戶……為人性情異常古怪啊……”
“哦?那這麼說……曹信此人果真是個怪人?”
一側廂房中,那美豔少女當即聽罷,邁著盈盈輕步豁然來到了一處窗前。便是透過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