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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父親是要孩兒?”
點了點頭,曹嵩微笑道:“不錯,你還是留在許昌吧,一來你可以在阿瞞軍中做一個長史,輔佐他處理政事,二來教曹丕曹彰讀書識字,三來嘛……自是要約束曹信,不可讓他自以為是,胡言亂語,否則他日信兒恐會被軍法處置的。”
聽到這裡,曹德卻是不禁臉紅,看到老太公如此費神,不禁慚愧起來,“都是孩兒平日未曾管教信兒,以至於在宴席之上說出……”
“說出,我此去徐州必定身首異處?哈哈哈哈”將曹德欲言又止的話說了出來,老太公渾濁的老眼頓時閃過一絲可笑,竟是哈哈大笑道:“我此去便是硬要路過那徐州,與陶公好生想處,這次要讓信兒明白,天下之事並非如此簡單,哈哈哈哈哈……”
笑著點了點頭,曹德便是再次詢問起來,“那……此次前往華縣,父親的錢帛衣物可準備齊全,何時動身?”
指了指屋中的一些衣物,曹嵩道:“阿瞞給了我不少錢帛已經夠用了,今晨我已經派人將馬車準備好,書籍錢帛已經都放在了馬車上,我帶著這些衣服馬上就走,不想驚動任何人。”
見曹嵩去意已決,曹德心下不捨,卻也是無能為力,當下便含淚說道:“那……孩兒……送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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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這時,當曹安民與周魴一同前往某處城西大宅時,卻不曾想此刻的曹嵩已然動身,或許曹安民萬萬沒有想到祖父會如此這般不驚動任何人,提前動身離開,而曹嵩更沒有想到,他這一去,便也是再也不能回頭了。
“周魴,你來做甚,今天的勞計可做完了?”
此刻,城西李家大宅。
曹安民答應周魴來到城西李家,為其贖身。卻沒曾想似乎李家正是熱鬧。
“李管家,今天可是有客人。”周魴上前詢問道。
那管家是一個體態臃腫的中年男子,眉間有顆大致,八撇胡,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管家爺。
而那管家卻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周魴和曹信,捋了捋八撇胡,冷笑道:“這等事也是你這種下人該問的嗎?”
聽到對方這樣一說,周魴倒也不生氣,似乎平日裡見慣了對方的蠻橫,撓了撓頭,粗聲道:“某是來贖身的,李管家你在便好,快把契約還我。”
此言一出,門旁家丁頓時驚訝,卻不知這平日裡窮的叮噹響的莽夫到底是發了什麼瘋。
可明眼人瞧不見,但這管家畢竟不是一般人,眼看周魴腰桿挺得筆直,再看身後的那個青年文士,看其穿著打扮卻也不是平常人家,難道……這廝是結交了什麼達官貴人?
想罷,眼睛滴溜溜一轉,一時間也不敢放肆,支支吾吾的道:“額……契約在老爺身上,今天府內正有客,老爺正忙著接待貴賓,待我前去告知一二,還請二位稍等。”
“你家老爺請的是什麼賓客。”連忙止住那管家,這次說話的卻是曹安民。
見對方問話,那管家卻是腰桿挺得筆直,大拇指向內院一指,好不神氣的說道:“蔡邕、蔡中郎。”
本是這隨口一問,卻是讓曹安民頓時心驚。
“可是有‘書骨氣洞達,爽爽有神力’之稱的飛白書,蔡伯喈?”雖說對書法沒甚瞭解,然而但凡喜歡三國的都聽說過東漢名士,蔡邕的名字,而其人更是因獨創書法飛白書,而被稱為蔡飛白。
不過曹安民沒想到的是,這“書骨氣洞達,爽爽有神力”卻是多年後對蔡邕的評價,此番卻是無人知曉。
果然,那管家一聽曹安民的話當下便是一愣,然而習慣了諂媚的他同時眼咕嚕一轉,隨即附和道:“噢噢,對對,正是那蔡伯喈,蔡中郎此刻受邀來我府共賞菊花,還有一些城中貴族與官員無數,還有那蔡中郎的愛女蔡文姬也來了……”說到此處,那管家還不時用色迷迷的小眼滴流著,顯得是極其的猥瑣。
然而這個時候,曹安民卻彷彿陷入了某種沉思,卻是隻聽見了前者那句“共賞菊花”一詞,後面的卻是完全沒有聽進去……
菊花,祖父倒是很喜歡菊花啊……
可如今這局面,自己卻在外閒逛,想了幾天幾夜也沒能想出對策來,對於這個相處了近10年的長輩,對於曹安民來說已經猶如自己的親生爺爺和父親,看著對方此刻就要去徐州送死,自己卻是連一絲辦法都沒有,頓時心中苦笑。
想到此處,曹安民卻是不禁想起了前世祖父教過他的一首詩:
“滿堂花菊鬱金香,中有孤叢色似霜,還似今朝歌酒席,白頭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