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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胡靜手裡的通知看了又看,才將通知遞給老伴。母親道,有了單位就好,有了單位就好,凌波中學也不錯,離家又近。
——我說還是按公開的方式聯絡工作的好吧。梅梅走公開的路子進學校,心正,身正,腳跟正,進了單位也經得起評價和考驗。
父親說。
母親贊同地看了父親一眼,這次你們是說對了,梅梅找工作明敲鼓,響打鑼,也免了背後的閒話。
韓綺梅的臉色像是漂在冷清的月光裡。
胡靜看了一眼發怔的韓綺梅,扯扯韓綺梅的衣服,對兩位老人說,伯父伯母,通知放好了,我回去了。
兩位老人一定要胡靜住一宿再走,胡靜謝過,說有生意要照顧,要趕晚班車。臨走,胡靜要求綺梅送送。
韓綺梅機械地跟著胡靜出了采薇園。
母親追過來,拎了一盒銀針茶葉硬塞給胡靜,胡靜自是不肯要,好一陣爭執。母親說,你一定要拿,不拿我叫梅梅送你家裡去。胡靜只好收下。
母親跟父親說,你看人家的妹子一個比一個的靈俏,你們韓家養育出來的何事就呆頭呆腦的。
父親呵呵一片笑,呆能有這麼好的人緣,你看梅梅的同學,一個比一個待她好。
黃昏的大田坳在她們眼前氣勢非凡地展開。
飄拂的微風,隨風搖擺的炊煙,寂靜路邊清一色的綠,廣闊的田野,玫瑰紅的晚霞,大田坳籠罩在澄清的明媚,幾隻小翠鳥在刺槐樹的葉簇間飛來飛去,行雲流水般地唱著婉囀的歌。黃昏的大田坳向夜色中滑去。
——從你家下來就像是踩著天梯,真美!
胡靜嘆道。
韓綺梅不語,沉吟半響,才拉著胡靜的手,說謝謝你為我兩肋插刀。眼裡竟有些臨風落淚的意思。
胡靜瞭解地注視著韓綺梅,道,好了,事情都過去了,有了單位總算定了心,其他的就不要太較真,想得太多反而不好。
韓綺梅淚眼模糊,一言難盡地看著胡靜,哽著聲音說了句謝謝,然後,視線移開,看向遙遠的天際。
——你大老遠的跑過來,水都沒喝一口,不知怎樣謝你。
胡靜忙說朋友不言謝。
韓綺梅低頭,看著腳下的路,滿是歉意地對胡靜說,那兩條煙錢,應該現在就給你,可我不能向爸媽開口,我會用第一個月的工資還你。
胡靜嗔怪地瞥了韓綺梅一眼,有點不高興。
——這樣說起來,我是特意來拿煙錢的?
胡靜低頭從嫩綠色的手提包裡取出一個信封遞給韓綺梅。
——煙錢呢就不用還了。我想為你兩肋插刀,挺身而出,可人家不給機會。這信你好好看看,明天可別冷落了他。
信封有點沉。信封上的字跡一入眼,韓綺梅就認出是田君未的。
她心不在焉地讓信在手裡顛來倒去,似乎拿穩妥了會燙手一樣。
胡靜對這態度有點憤憤。
——不管裡面寫了什麼,我看他對你的關心可是實實在在的,你可別把別人留下的陰影罩在他的身上,應該相信他的真誠。
胡靜話音未落,韓綺梅手中的信掉落在地。胡靜要緊拾起,一邊吹拂信封上的灰塵,一邊指責韓綺梅,這信,人家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交給我時都一萬個不放心,生怕中途出了什麼差錯。不是害怕采薇園裡的戒律清規給你帶來麻煩,人家就自己來了……
韓綺梅疑惑地,他知道我傢什麼清規戒律?
——這就要問他了。他拿這信交給我時,以為我沒來過,還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到你家要怎樣怎樣走,還說你母親的嚴厲是這嘉名有名的,關照我要慎重了又慎重。還說萬一不小心提到了田君未的名字,就說田君未是個女的。
——肯定是謝惠敏告訴他的。
韓綺梅漠漠地說。
——謝惠敏?這人跟田君未根本沒什麼關係。
胡靜說著又從包裡取出一本雜誌來。
——喏,人家田君未可是想得周全,擔心這信無法投遞,特意買了本書來偽裝。
——想得最周全也是笨棋一著,這麼厚的信,一本雜誌能掩蓋得了?
韓綺梅嗤然一笑。
胡靜白了韓綺梅一眼,把信夾在書裡,遞與她,一字一字道,剩下的事我可管不了,這次可要拿穩了。
韓綺梅接過,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晚班車要趕不上了。
——就這樣急著要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