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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
莫筱亞想移動手指,拂開擋在面前的黑霧,但是她發現很難,她全身像裹上了一層石膏,動彈不得,僵硬得讓人很不舒服。
她又試著要動,一次、兩次、三次……好難,是誰壓著她?還不放開,她想睜開眼睛。
“老婆,我一定收斂脾氣,改掉龜毛個性,也不亂吼人,儘量不挑剔……嗚!你怎麼可以在我眼前出事,我會一輩子做惡夢……”
老婆?
啊!她想起來了,這個聲音是她老公康永澤,他到底在哭什麼?她又沒死……等等,她記得有輛車撞上她,然後她往後倒……
她出了車禍,在離家不到一百公尺處,當時她稍稍冷靜,要回去找偷吃的老公算賬。
莫筱亞的記憶回來了,但她以為這是她第一次發生車禍的時候。
老公抱著其他女人的畫面讓她氣憤難當,她非常用力的想把眼睛睜開,大罵他是說謊的騙子。
躺在雪白床單上的女子顫動著蝶翅般的長睫,眼皮底下的眼珠快速的轉動,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臉色也慢慢漲紅。
突地。
“孩子呢?”
“孩子在保溫箱,他早產一個多月,呼吸有點微弱,但體重有一千九百二十公斤,醫生說他健康情況良好……嚇!老婆,你……你醒了?!”
紅著鼻頭的男人驚愕的睜大眼,久久回不過神,以為自己在作夢。
“保溫箱……”她的孩子?
為母則強,原本想指責丈夫背叛的莫筱亞,她一醒來脫口而出的不是謾罵,而是關心潛意識裡想保護的寶寶。
“老婆,有話好好說,不要再嚇我,我的心臟快被你嚇停了……”康永澤抽了抽鼻。丟臉地以手背抹去臉上的淚。
“你哭了?”她的心發酸,心軟地原諒他曾犯過的錯。
一個男人肯為他的妻子落淚,還有什麼不能諒解,在他心裡仍把她擺在第一位,才會因她的痛而傷心。
“才、才不是,我剛才去洗臉,水還沒幹。”死要面子的康永澤不承認自己苦的慘兮兮,強裝硬漢。
“我躺了多久?”感覺好像一輩子,骨頭都僵硬了。
“三天。”他說的時候還有濃重的鼻音。
“三天?”才三天?怎麼可能,她的孩子明明才一個多月大……
突然,車禍、“瀧之屋”、櫻子奶奶、離婚……一幕幕場景飛快地掠過,補齊了消失的記憶,莫筱亞想起她的……前夫。
“車子撞上你,你流了好多血,孩子也提早出世,醫生緊急開刀。剖腹生產,你產後血崩,我們輸了很多血給你……”他哽咽得說不下去,心有餘悸。這三天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煎熬。
“我們?”她像鸚鵡,不斷重複他的話。
“除了‘蘭屋’的女人血型不符外,她老公。‘梅屋’的夫妻、物部管家和物部太太。咳,姓拾的也捐了,大約三千西西的血量才把你就救回來。”她一度休克,兩次瀕死。
“他們真是好人。”原來她曾經離死那麼近,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回來。
“你的命是大家給的,從今以後,你要更小心,不許胡來!”他惡聲惡氣的低吼,警告她愛惜生命。
莫筱亞眨了眨眼,語氣異常輕柔。“你不是說只要我醒過來,什麼都聽我的,也不再大吼大叫了,要改改你的壞脾氣?”
“啊!你聽見了?”他表情整個窘了,耳根泛紅。
“對呀,你那麼努力在我床頭哭……”見康永澤倏地瞪眼,她識相的收起“敏感”字眼。“我是說要不是有你殷切呼喚,我也不會這麼快清醒。”
“不算不算,不管你聽到什麼都不算數,你在作夢,我什麼也沒說。”他否認到底,死不認賬。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長睡不起嘍?”果真是賴皮鬼,什麼都能賴。
康永澤一聽呼吸一窒,臉色灰白。“你在胡說什麼,不許詛咒自己!”
一次就嚇得他差點肝膽俱裂,他哪禁得起第二次。
“調皮鬼,你別嚇他了,他真的會哭給你看。”一句嘲笑從病房外傳入,笑聲爽朗。
提著水果籃和一束花的拾又鏡笑著走進,不因某人的臭臉而不快。
“你又來幹什麼?未免來得太勤快,醫院是你家開的呀,照三餐來巡視。”康永澤很不高興的吼人。
“我來看我孩子的媽。”拾又鏡說話的語氣好不愉快。
“孩子的媽?”是指她嗎?
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