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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往往比黑字更有用。”
聽著句心的這一番言談,七天突然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她,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口。
“怎麼了?你……”
“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來為冰鳳解咒的?”
“哼,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我。在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相信。”
句心心中不太高興,轉身背對著七天,但她也有些理解。誠然,她本身對七天很好奇,因為那張試卷,還因為他憑空而來的婚約,而且他的背景白得像一張紙一樣。不管怎麼想,心中還是有小小的委屈,倘若真是騙他,又何必戴著花環,送給他長命鎖呢。難道,他就不明白這其中的心意?
七天也感覺到自己有些冒然,但這樣的想法,卻正是因為他憑空而來的婚約,正是他白得像紙一樣的背景,他比好奇他的人還好奇自己。
昨晚在娥英樹上,他終於有了難得的安靜的時刻,這兩個月以來,什麼事都發展得太順利了,除了澤天雲海,好像什麼事情,都是被提前安排好的一樣。他感覺第一次在御龍府看送匾額的隊伍的時候,自己彷彿是被人故意擠到第一家客棧的大門的。
那個奇怪的無故死亡、無人問津的極好的店小二,會演戲的御龍將軍,瘋婆婆……對,就是瘋婆婆,居然沒有看婚書一眼就把它撕了,還搶了作為信物的長命鎖,她只是句王府一個下人而已,就算是句王府覆滅,她還是一個下人,她怎麼敢做那樣的事?
房轍老人與杜晦老人,是不是出現得太是時候?相國大人偏偏在自己最痛恨她又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了一盆四百年的藏靈花。祝真能輕鬆要到人間至寶五百年的藏靈花,御龍將軍是不可能不知道花落到了誰的手裡,然而自己卻從未受到過御龍府任何責問。
就連教首知方老人,他給自己一封信,說是救命稻草,卻如何知道自己需要藏靈花?
“去明宮,把信交給葛青長老。”
如此簡單的信,反倒這封信不是寫給自己的,是交給這位葛青長老的。他忽然想起去明宮當日,葛青長老那一臉嚴肅的表青,似乎並不是心疼所謂的藏靈花。
七天有不好的感覺,這個娥英老人,什麼話都只說到半截,既神秘又詭異,既讓人無法信任,又讓人無法妄加猜測。這讓他想起出藏靈谷時,婆婆那雙清黑透亮、洞人心扉的眼睛,而包裹這樣乾淨利落的眼睛的,卻是一口老井,一潭死水。
這些事,你不應該知道。
這些事,你不用知道。
這些事,你遲早會知道。
婆婆是那樣的慈愛,難道他就一點兒不擔心一無所長的自己,走出藏靈古後很可能一去不復返、命喪西風嗎?
他忽然想起了婆婆的信,在想到底要不要拆開。
總之,自從在人群中被擠進通向第一家客棧的街道,什麼事情,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他最害怕的,是這背後,不只有一隻手,而是無數隻手。
他相信百裡挑一、相信心竹。
他一向是個聰明的傢伙。
他覺得唯一唯一合理的,是小五、米粒和野草,他們給了他很多溫暖,那是一段小小的幸福的時光,野草澄澈的眼睛,米粒憨厚的臉,小五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
“對不起,我,我只是想知道我是誰。”
句心有點吃驚,她沒想到七天會這樣說,這句我是誰,也讓她迸發出不少感慨。自從句王府被滿門操斬之後,她不止一次在“道”這個層面上去追問我是誰。星空浩瀚,乾坤蒼茫,誰能準確地說出他是誰?無論是在別人身上認識自己還是在自己身上認識自己,都是一個可能會陷入悖論的問題。
她輕輕地做了兩次吐納,回過頭來,微笑著對七天說道:
“你就是你呀。”
你就是你呀。
空氣中久久迴盪著這句話。
七天也跟著笑了。這種單純而又非常乾淨的說法,也許不是最有說服力的解釋,但,卻是最打動人心的話語。
說罷,那群如星辰一般的晶燈群,向前飛去,催促兩人趕緊走。
路上兩人沒有再說話,這次卻不是無話可說,或許是心照不宣吧。句心偶爾因為頭上的花環,躬身躲避蟲蟻蛛網,看得出她很喜歡。花環是娥英樹的藤蔓所做,只要有水,是不會枯萎的,也不知道,她到底能戴多久。
墓道實在是太長了,儘管有指路明燈,感覺還是走了半天。而且看皇陵的構造,就算是裡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