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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裂開了似的疼,背心冷汗涔涔,一直以為他對朝夕的愛僅是精神上的,她是他多年糾結的一個夢,糾結至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將他深值於心的,每次看到她,她那種莫名的孤寂和敵意,猶如隔著玻璃把自己和他截然分開,就是隔著那“玻璃”,讓他忽然明白他對她的愛不僅僅是精神上的,他要她,從心靈到肉體,於是失了控發了狂,他如願碎了那玻璃,結果只能是鮮血淋漓,他和她之間,依然沒有心神合一,抑或是唇齒相依。
他覺得此刻命運之神就站在他和她的面前,已然在警告他,新的災難還在後面,他沒有辦法改變什麼,只能用微弱的力量,徒勞地抵抗著明天的來臨,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他不會抗拒也不會悲哀,只有默默地接受,可是……
朝夕,你會懂我嗎?我所做的這一切你能看到嗎?我從不對自己的行為解釋,是我錯了,就是我錯了,解釋又有何用?朝夕,如果我說,我恨自己勝過你恨我,你信嗎?你不會信的,因為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可是禽獸也有疼的時候,不是嗎?
看著你那麼痛苦地掙扎在黑暗中,我心疼,我一直為你心疼,只是你從來不曾真正瞭解過我的心,而你的心,都在連波身上,否則不會一提到他,你就失聲痛哭,你望著我時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溝通,冷得彷彿可以讓萬物結冰,我還能希冀著什麼?朝夕,你有想過嗎?我不是生來就是禽獸,我跟你一樣,來到這世上時都是有著清澈眼睛的嬰孩,我們什麼都不懂,只揮舞著小手,期待著大人的親和愛,而我,從小就缺失了愛,一個人缺失愛的孩子是不懂得如何去愛別人的,包括對父親,我都不懂得如何去愛他,相比他亦是如此,而我對你,明明想跟你推心置腹地談心,明明想向你靠近,可是你對我的敵意和我本身個性上的缺陷讓我們背道而馳,朝夕,恨一個人是多麼痛苦的表情,為什麼我們只能彼此怨恨?恨來恨去,只能是兩敗俱傷,就像我和父親,不說恨,朝夕,如果我說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信嗎?
你一定當我是瘋子吧,那天我真是瘋了,瘋得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麼,這次我又把你推倒了更遠的地方,朝夕,那不是我的本意!對不起,朝夕……我沒想要這樣的,很多時候我希望自己就是那隻青蛙,自覺自願地把自己溺斃在井底,我罵自己沒有出息,陷入如此進退兩難的境地,你根本不明白,我是多麼渴望你,沒辦法靠近你身邊,我就拼命地想你,一點一滴地去回憶我們曾有的過往,哪怕是傷痛,也好過空白,而讓我悲傷的是,如果將你從我的記憶中剜去,我的人生竟然是一片空白,朝夕,天知道我是多麼想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死去……
…
起風了,窗簾被風撩得老高,昏黃的路燈下,窗外那些隨風狂舞的枝葉,在悽迷的夜色裡彷彿是一片幽暗的森林,樊疏桐將頭埋進沙發的軟墊中嗚咽,只覺末日來臨般,什麼都是徒勞的了,他翻過身,惟願此時此刻就有一道大霹靂,立刻就劈了他,他將手掌蓋在臉上,眼淚順著眼角涔涔地積在耳蝸裡,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彷彿身體正受著酷刑一樣在沙發裡戰慄。
“哥,你在裡面嗎?哥……”
門外突然傳來連波叩門的聲音,樊疏桐吸著氣,睜著了很久才從沙發上爬起來,扶著牆摸到門口,開了門,房間裡一團漆黑,連波駭得都不敢往裡走,“這是咋了?”
“進來吧。”樊疏桐的聲音渾濁不清,踉蹌著想轉身回沙發邊,結果絆了下,差點跌倒,連波趕忙扶住他,“怎麼不開燈啊?”
說著就伸手去摸牆上的開關。
“別開燈!”樊疏桐渾濁的聲音喝止他。
“哥,你怎麼了?”連波摸黑將他扶到沙發邊上坐下,樊疏桐並不願回答,反問他:“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你,過來看看,晚上吃飯時看你的臉色也很不好。”連波很不適應屋子裡的黑暗,打量四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坐那吧,我沒事。”樊疏桐坐回沙發上,藉著窗外投進來的光芒,準確地從茶几上摸到了煙和火柴。
“哧”的一下,火柴的光亮顯出了樊疏桐暗暗的臉,瞬間熄滅,房間內慢慢地瀰漫著煙霧,連波望著沙發對面那微弱的火星很是憂心:“哥,你這是怎麼了?”
“連波,我疼……”
“哥!”連波說著就要撲過去。
“別過來……”他叫,那聲音可憐地顫抖著,“求你,別過來……”
“哥,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啊,到底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