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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個天大的秘密,能矇蔽得了一世嗎?
他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頹然地低下頭:“朝夕……”他吃力地呼吸,吃力地吐出每一個字,聲音輕得彷彿夢囈,“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們都陷在這樣的黑暗裡,兩年了,受盡折磨,我想出來,你不想嗎?”
說著他抬起頭,神情憂鬱地望著天空,幾朵白雲,在深邃的天空靜靜地懸著,彷彿他的神思已經飛去那雲上,他像是在跟那白雲說話,目光透著無盡的虛空,心裡的話慢慢地流淌出來:“我們都是無心的……犯了那樣的錯,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我們自己都不原諒自己,如何祈求別人原諒?就比如我們如果自己都不愛自己,如何去愛別人?我也是聽了連波講了他從前的事,受到的啟發,他也做過錯事,也犯下過罪,但他卻一直積極地活著,愛自己也愛每一個人,用愛來救贖自己,所以他也能得到別人的愛,不說我們自家人,大院裡誰不喜歡連波誰不誇他?朝夕,我們缺失的愛不是要靠別人給予的,要靠我們自己去尋找,去感悟,你還這麼年輕,上了大學人生就掀開新的一頁,在愛的包圍中生活不好嗎?一定要恨死自己也恨死別人嗎?其實回過頭來想,恨來恨去的,一點意思都沒有,你覺得有意思嗎?”
第八章 心裡的那根弦嘣的一下就斷了(4)
朝夕聽著他的話,下巴哆嗦起來,長長的睫毛蒙上一層水霧。
樊疏桐重新把目光投向她,悵然地看了幾秒鐘,丟下菸頭用腳踩滅:“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說,只要可以……讓你不再那麼恨,我怎麼做都可以。朝夕,對不起。”
這麼說著,他猶自哀憐地望著她,目光中有一種誠實的哀傷,像是受了傷的小貓和小狗,祈求有人來醫治他的傷口。
眼淚一串串地從朝夕的臉上滾落下來。
他的表情,使朝夕心裡某根執拗的弦,“嘣”的一下子就斷了,她一直對他充滿戒心,每次面對他,她就會豎起全身的刺。可就是剛才那麼一會兒,那根緊繃的弦就斷了,她的目光幽幽地在空中飄散著,不知道接下來該作如何反應。繼續用最刻薄的話辱罵他?還是扭頭就走,置之不理?
可是不容她反應,樊疏桐已經轉身走了。他的背影在空曠的操場上顯得格外孤獨,彷彿這世界就剩了他一人,在孤獨地行走。
她也一樣,未來她也將孤獨地行走於這世上。
朝夕高考的頭天,剛好是樊疏桐的生日,寇海他們老早就嚷嚷著要給他慶生,他原本提不起精神,可是一大早的,寇海就上門來騷擾了,說已經在喀秋莎定了位置,非去不可,不去他就叫人把坦克開進院子。
“滾!”樊疏桐當時剛從床上起來,氣得直罵,“開進我家院子?攻打司令部?我靠,我不收拾你,我爹也會拿大炮轟走你,都無法無天了你!”
一邊說著他一邊下樓,沒好臉色。
寇海哈哈大笑,跟餐廳正在用早餐的樊世榮說:“樊伯伯,我可沒想要攻打司令部啊,我頂多是來助陣的。”
樊世榮一向喜歡寇海,樂呵呵地招呼他:“吃早餐沒有,沒吃就一起吃吧。”說著還不忘問他,“你助什麼陣啊?”
寇海指著下了樓的樊疏桐:“幫您收拾這壞小子!”
樊世榮嘴裡嚼著鹹菜,根本不朝樊疏桐看,夾起一根油條自言自語:“會有人收拾他的,輪不上你。”
樊疏桐本來要給寇海兩下子,這會兒也只能賠著笑:“爹,我已經被你收拾得可以了。”
“是嗎?”樊世榮面無表情盯了他一眼,哼了聲,“你的本事大得很呢,我怎麼收拾得了你?”
“您是司令啊,收拾我還不跟收拾棵白菜一樣,想當年對越自衛反擊戰,老美對您是聞風喪膽,兒子算什麼啊……”樊疏桐不僅臉皮厚過城牆,還很會拍馬屁,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樊世榮跟兒子也有些話講了,儘管大多數時候沒什麼好話。
沒辦法,這小子成天在跟前晃,樊世榮在客廳看電視,他就在旁邊唧唧歪歪沒個歇停,老頭子喜歡看戰爭老片,什麼《地道戰》《鐵道游擊隊》,百看不厭,樊疏桐就故意說錯話,說鬼子肯定不會這個時候進攻、這人看著就像個叛徒云云。樊世榮開始不理他,由他瞎說,後來實在忍不住了就罵他書讀*裡去了,這都不懂,這叫誘敵深入,那叫迂迴戰術云云,樊疏桐故意跟老子爭執,他越爭樊世榮就越要糾正兒子的錯誤,就這樣父子倆終於搭上了話。
搭上話就好說了,樊疏桐沒事就往老頭子的書房裡鑽,跟著一起研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