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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戰慄,他隔得那麼近,目光神聖而莊重,“朝夕,無論你犯過什麼錯,我都會原諒你……”
“無論什麼嗎?”
“無論什麼。”
朝夕的錄取通知書下來的那天,樊疏桐剛好在家。因為樊世榮腰疼的老毛病犯了,走路都要扶著牆,連波被派去抗洪前線採訪,一去就是好幾天沒著家,照顧父親的重任就落在了樊疏桐的身上。
話說這次抗洪,各大媒體鋪天蓋地都在報道,連波其實是主動請纓去前線採訪的,這樣的非常時刻,他從來不會退縮。媒體說這次的洪災五十年難得一遇是一點也不為過的,連續下了一個多月的暴雨,聿市下面的鄉鎮和縣城整個都泡在了水裡,受災最嚴重的就是新廣縣,縣城的大水庫岌岌可危,隨時都有潰堤的危險,連波去的就是新廣縣,這讓家裡人很不放心。樊疏桐怎麼勸連波都不聽,一聲不吭地收拾東西鐵了心要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樊疏桐總覺得最近連波怪怪的,經常走神,跟他說個什麼事吧,他聽了前面沒聽後面,一問三不知。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秀才。”樊疏桐終於忍不住問他。當時連波已經收拾完了東西,都準備出門了。
第九章 畜生的兒子當然是畜生(5)
連波笑笑:“沒事,你想哪兒去了。”
“真沒事?”
“真沒事。”連波晃著腦袋,臉上又確實看不出什麼,他想了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樊疏桐說:“哦,對了,哥,你手上有錢嗎?”
“有啊,你要錢做什麼?要多少?”樊疏桐爽快得很。
“我想找你借五萬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自家兄弟,什麼借不借的。”樊疏桐歷來大方,何況是對自己的兄弟,“你什麼時候要?要現金呢,還是支票?”
“等我從災區回來再說吧,至於借錢做什麼,以後我再告訴你。”連波神秘兮兮地說,然後跟樊疏桐叮囑了幾句,要他照顧好父親和朝夕,就拎著行李出門。當時還是早上,朝夕都還沒起床,樊疏桐送他到院門口。連波的身影在晨霧裡顯得朦朦朧朧的,臉上的笑容也是朦朧的:“哥,好好照顧朝夕。”
“我知道,她也是我妹妹。”
“是啊,她是我們的妹妹!”連波嘆口氣,神情說不出來的惆悵,“我們是做哥哥的,應該多體諒一下妹妹,哪怕是她犯了錯,我們也應該原諒……”
樊疏桐立即警覺起來:“朝夕……犯了什麼錯啊?”
連波目光轉向別處,以朦朧的笑掩飾道:“她跟我……說了些事,說她犯了個彌天大錯,要我原諒她。”
“什麼錯?”樊疏桐的心突突地跳起來。
“車來了,我該走了,回來再跟你說!”不知道連波是來不及跟他說,還是不想說,拔腿就往停在院門外的報社專車跑去。
天還沒有完全亮,看著連波的身影消失在晨霧中,樊疏桐的心還在怦怦地亂跳,好半天沒有回過神,朝夕要連波原諒她?
但是容不得樊疏桐有空想這事,因為老頭子的腰疼犯了,連波不在,他當然得好好孝敬老爹,這樣的機會他豈肯錯過?從早到晚,他都跟在爹的後面,吃飯、睡覺、上樓下樓,就是樊世榮上個廁所,樊疏桐都不離左右,搞得樊世榮很煩:“我還沒癱呢,滾一邊去!”嘴上是罵,可樊疏桐只要離開一會兒,老頭子又會嚷嚷:“老子還沒癱呢,要癱了只怕進了棺材都看不到你的人影!”樊疏桐橫豎是臉皮厚,老頭子怎麼罵他,他都笑嘻嘻的,開口閉口爹啊爹的,喊得肉麻死了。
樊世榮因為在家養病,心情也格外煩躁,坐著躺著怎麼著都不舒服,他跟寇振洲打電話抱怨說,真是賤命一條,幹了一輩子革命還就是閒不得。這不一大早,又發脾氣了,責怪阿珍菜放得太辣,搞得他上火。樊疏桐聞言忙屁顛屁顛地跑出去給爹買柚子,說是柚子清火。還沒出大院門呢,就撞見黑皮夾拎著兩盒禮品往外走。還真別說,黑皮的婚介所現在可紅火了,上次策劃的軍區單身軍人聯誼活動非常成功,報紙電視臺都報道了,也得到了軍區領導的肯定,黑皮一下子就揚眉吐氣了。每天忙得腳不著地,走路都像要飛,跟做傳銷時的灰頭土臉大不一樣。
“黑皮!”樊疏桐一瞧見黑皮的背影就喊,“你丫又去賣姑娘啊,走那麼快。”黑皮聞言嚇一跳:“別,別這麼說,我沒賣姑娘,我是推銷物件……”樊疏桐可沒工夫跟他閒扯,板著臉說:“臭小子,你活膩了吧,居然把我的資料搞到你的婚介所,害我一天到晚傳呼機叫個不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