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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端午節時候參加比賽的龍舟一樣,之前已經積蓄了太多的能量,聽到那一聲驚雷般的鼓聲之後,變全然爆發了出來,兇猛而帶著戾氣,銳不可擋。
當黎雨再次從激烈的水流間把頭抬起來的時候,從對面的鏡子看過去,那張臉上的表情,哪裡還有了剛剛那一派雷打不動的淡定?
前面的劉海被水打溼,連續不斷的水珠順著他額前飽滿的線條滑下來,滴在黎雨那一派冷然的臉上,眼中激烈的憤恨與複雜的情感交替出現,他抬起眼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卻不期然的在鏡子裡看到了雷騰和那個女人的影子……
雷騰,你要結婚了嗎,就跟那個女人麼?
想到這個,在黎雨有些煩躁有些雜亂的腦海中,一個纖細溫和的女音卻越發的清晰起來,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就好像是在炫耀某種勝利亦或是在對他進行某種程度上的示威——
當我們之間的相處成為了習慣,當他習慣了我做的飯的味道,當他習慣了跟我還有我們的孩子聚在一起,那麼我們之間,就已經成為了一個定局,而在那之後,誰都無可否認的,我們,就是一個家庭。
當我們之間,已經成為一個定居,在那之後,誰都無可否發,我們,就是一個家庭……
我們,就是一個家庭……
一個家庭…………
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根細緻的金絲線細密的纏繞住黎雨的大腦,柔韌,卻覺不脆弱。就這麼一圈圈的把他捆緊,幾乎讓人窒息的壓抑感令黎雨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然後,他的思維一轉,不知道怎麼就忽然想起了自己身體的某種令人難以啟齒卻又如影隨形的生理問題……
思及此,在黎雨的眼裡,一道寒光一閃而過,他的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洗手檯的邊緣……
隨後,黎雨緩慢的重新抬起頭,眯起大大的眼睛看著鏡中胸膛劇烈起伏的自己,輕蔑的冷哼一聲,嘴角一挑,露出了一個沒有絲毫笑意的笑容來——
雷騰,當我已經不能正常生活的時候,你要很幸福美滿的娶妻生子麼?
想到這裡,黎雨眼中本來已經被冷凝所代替的憤恨重新燃燒起來,嘴角挑起的弧度也因此而越發顯得涼薄而譏諷起來——
憑什麼?憑什麼在自己已經不能正常生活的時候,憑什麼在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時候,憑什麼在自己有家都回不得的時候,雷騰你卻要安安穩穩的娶妻生子?!
憑什麼?!
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心裡的壓抑與憤怒,黎雨一直盯著鏡子的眼睛猛然睜大,胸膛的起伏越發的劇烈,他抬手,幾乎想也沒想的,一拳擊在了平滑光亮的鏡面上……
剎那間,瓷片碎裂的聲音大起,鮮血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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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家莊園
已入初冬,雷家的花園中仍舊可以看到那麼鮮活而跳躍的綠色。雷騰牽著蘇桐的手從花園往屋裡走,兩個人邊走邊低聲著話。
“怎麼樣?都熟悉婚禮當天的各個步驟和行程了麼?有什麼你不喜歡的地方就去跟那天的主持人溝通一下,讓他儘量按著你的意思改改。”雷騰拉著蘇桐一邊朝屋內走一邊溫和的笑著說道。
蘇桐點點頭,親密的把頭靠在雷騰的肩膀上甜笑的回答:“放心吧,我都準備好了。你這幾天為我們的婚禮忙得夠嗆,我怎麼還能捨得讓你操心這些小事兒。”
雷騰笑著點點頭,想再說點什麼,卻最終選擇了沉默不語。倒是蘇桐,徑自道:“我在想——讓我父母什麼時候過來合適。阿雷,你覺得呢?”
雷騰稍微怔了一下,隨後伸出左手在蘇桐的手背上拍了拍,紳士的臉上,是最溫柔得體的笑容,“我覺得,我們的訂婚宴上已經讓你的父母很勞累了,我們結婚又是在國內,我看,就不讓要二老旅途顛簸的跑來了吧?我的意思是我們在這邊結完婚之後馬上就到美國去見你父母,到時候再把親戚請來熱鬧下,我們也好多陪二老待些時間。你看這樣好不好?”
看上去,結婚不讓女方的父母來,有些失了禮數。但其實蘇桐自己明白,雷騰給她的答案,是最紳士而且合理的了……
的確,在美國的那場訂婚宴是以她們家為主的,非常隆重。她的父母為這事兒操勞了將近一個月,如今到中國來結婚,撐死也不過兩三天的功夫,雖說父母是理應到場的,但考慮到父母的身體情況,讓他們過來確實折騰,更何況雷騰已經說了結完婚立刻飛回美國去。
這樣做確實是最周全的打算,蘇桐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