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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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京突然覺得一切都那麼不真實。他參加高考了,二十分鐘之前他還在試卷上振筆疾書,曾經外星文一樣的英語他竟然都認識,而且能自信滿滿的挑選出正確的答案。
還有語文作文紙上工整的字跡,那是他寫的字,那是曾經被老爸怒斥寫字像狗刨兒的李津京寫的字!
仰起頭,深深的呼吸,炙熱的空氣聞起來是香甜的,呱噪的蟬鳴聽起來都是悅耳的。
他非常自信。他相信自己能考上第一志願,他相信之前的每一分耕耘都會帶給他收穫,那個夢想中的經貿大學似乎已經在向他招手。
李津京第一次沉醉在重生的美妙之中。一種完成了未竟之夢的自豪從心底湧起,蔓延,直到他發現自己像個傻缺一樣連蹦帶跳的掄著書包。
丟人顯眼……
穿過校門口烏壓壓一群接考生的家長,赫然看見一輛熟悉的軍牌越野車。
秦立東叼著煙斜靠在車門上,帶著墨鏡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嘴角邊的笑容清晰可見。
“出來的還挺快。走,我給你和寧非訂了一桌慶功宴,還有另外幾個哥們兒一起熱鬧熱鬧。”
“秦哥,明天的吧?我今兒得趕緊回家告訴我爸我媽一聲兒。”
“考砸了?”
“不能夠的,我是誰啊還能砸鍋?”
秦立東背靠著的車門玻璃降了下去,席硯挑著眉毛說:“每次就你最事兒媽!趕緊的,別廢話!立東,給他扔上來。”
真是扔進車裡的,任憑李津京怎麼說都沒用,綁架青少年慣犯啊!
在後座兒剛爬起來就被席硯甩過來的手機砸中,捂著頭假裝“哎喲哎喲”,李津京一邊兒罵著交友不慎一邊兒認命的給他爸辦公室打電話。
聽著他在後邊兒裝孫子,席硯和秦立東一起偷著樂。
自從在迪廳發現李津京是同好,席硯對他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比如,他會肆無忌憚的以擠兌挖苦李津京為樂,除了秦立東給起的外號兒小烏鴉,席硯也湊份子給起了個“癩蛤蟆”。
不就是長了幾個青春痘兒嘛!當時李津京還狡辯:“我這是上火!”
以至於後來席硯特別喜歡抽不冷子盯著他瞧,然後一副瞭然的樣子說:“喲~最近瀉火了吧?那些癩疙瘩怎麼沒啦?”
所謂慶功宴,其實就是一幫子人找個藉口胡吃海塞。
每次席面兒上的人必然有幾個是不認識的,但也有兩三個老熟人。比如幾乎場場到的老三,再比如穿著打扮行為舉止越來越有社會騙子傾向的張文。
李津京很好奇,這群人的行蹤特神秘。有時候恨不得連續一個月的聚會都能見著,有時候大半年連個人影兒都瞧不見。
他們有一些共性。有錢,花起來排山倒海。有人,隨便你提出一個困擾,只要對方覺得你這人交情到位了,不管你是開店尋店面,還是跟銀行借貸,甚至是做個批發小買賣,都能幫著找上路子。
以前李津京一直把生活重心放在考學上,如今高考結束,暑假少說有兩個月的空閒時間。走一步看下一步的棋,算計著三四步之後的路,掂量著全域性,李津京的心思就轉到了秦立東身上。
對於這個一身大哥範兒的人,他沒有把握。按說他和秦立東之間真算不得有什麼交情,撐死了也就是酒肉朋友,還是跟著蹭吃蹭喝的那種……
旁邊兒寧非和老三划拳劃得棋逢對手激情四射,一大半兒人都跟著瞧熱鬧,十七八回合沒分勝負,難得。倆人聲音越來越高,動作越來越大,手指頭恨不得杵在對方鼻孔裡。
趁著這熱鬧勁兒,李津京悄悄走到秦立東身邊兒彎腰趴在他耳邊說:“秦哥,我暑假倆月想打打工賺點兒零花錢,您那要不要看大門兒的?”
“不要。”
“行吧……”
秦立東拉住假裝很受傷要撤的李津京,憋著笑:“臭小子還跟我玩兒心眼兒呢!你一未來高材生我敢用你看大門兒嗎?”
“那刷廁所也行。”
秦立東狠狠的抽了一下李津京的屁股:“少來勁啊!現在說話不方便,一會兒我送你回家,路上說。”
“寧非……”
“我讓張文送他。”
李津京沒有想到,秦立東對他的信任遠遠高於他的預期。
“最近我有批貨從G省運過來,你不是倆月的假期嗎?準備準備十三號跟車出發,到地方得七天換皮兒裝車,你再跟著押車一塊兒回來,那邊兒有人接待。”
“換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