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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紡織,檸庠、厘封,這兩個孩子每天圍著奶奶枳媼嬉戲玩耍。我很慶幸在這個荒涼的森林裡不只會有容老媽子悉心的照料,還會有這麼多可以交心的人。
蘇坩森林裡的天氣總是很好,從來不會看見烏雲,我漸漸忘卻了紅色的雪。琉璃和青石堆成的房子裡逃出的孩子走進這片荒涼的森林還是寂寞。在蘇坩的陽光下,我倚著樹回憶著宮裡的日子,那個孩子叫做辛雪,她是我原來最愛的也是最難接觸的人,而在這裡,荒涼的只剩下陽光和那幾個每天玩得不知疲憊的孩子。 。 想看書來
夢裡雲世界(8)
夏風。流過,撥弄著落落青絲,將晦暗交織的蒼穹點綴得愈加妖靡。
我看著落日,原來你的也是落日,我在衝你微笑,卻留下的只是背影,看不到表情。
將往事折進時光,看著二者互相交融,我突然冷靜了許多。也許父皇說的都是對的,也許我在做一些傻傻的事情,最終得到的僅是一些心靈上的慰藉罷了。東風吹散了人情冷暖,讓一杯愁緒從腹中滑落,就只剩下幾十年所積壓的蕭條離索。我曾經問過弗藝,你知道辛雪去了哪兒嗎?弗藝只是無奈地搖頭,面無表情。我又去問智庠叔,智庠叔也是無奈地搖頭,眼神中不時還流露出幾絲憐惜。我又去問若衣……
哦,辛雪,謎一樣的雪,掀起了我大片大片的失落,猶如落英身處的那種失落,但是那種失落可以直接入土,化為烏有。我的失落既不能入土,也不能永生。
黃昏將視線壓得很低,柳枝頭飛滿了柳絮。
弗藝和杜先在蘇坩河邊玩得正樂,映著荷塘月色,好一幅稚子戲水圖。只聽弗藝大喊一聲“好”,似乎杜先又捉住了一隻河蟹,弗藝不住地叫好,我聞著訊也向河邊走去。
漸進黃昏的小河邊,仍有三三兩兩的鳥兒停留,可猛一陣子,青蛙“呱呱”清脆的叫聲立刻嚇走了這群不速之客。魚鷹在水裡飛梭般的穿行,杜先撿起一塊青石子向魚鷹擲去,可魚鷹的行動更為敏捷,“撲騰”扎進了深水裡。水花在空中飛濺,水沫灑落下來,落入河裡。
稍作片刻,魚鷹又從水裡探出了腦袋,用墨綠色且周圍欠缺羽毛的一雙利眼環顧著四周的動象,混雜有紫色金屬光澤的藍黑色雙羽不時拍動。“叭-”又一塊圓滑光亮的青石從杜先的手中飛出,但我們三人聽到的只是抖動的水花,眼前只剩下一些擴散的漣漪。
杜先一陣苦笑,道:“天上的蒼鷹厲害,而這靠水裡小魚小蝦生存的魚鷹看來也毫不遜色哦。”說完,他長長的哀嘆了一聲,黯然之色襲上杜先的面龐。
我無意識地附合道:“是呀,這小小的魚鷹速度還蠻可以的呀。”我完全將杜先的話當作他對自己兩次失手的託辭,所以並不是很在意。
杜先的弟弟弗藝面色凝重,淡藍色捲曲的短髮不是隨著微風抖動,從短髮的流海下面流露出兩束淡淡的光,這是淡綠色的光,和弗藝清澈的雙眸一個顏色,充滿了沉穩和淡定。
他望著杜先,說:“哥,蒼鷹以猛悍而善攻,魚鷹以敏捷而善攻,二者的可怕程度不相伯仲。但是……但是物物相剋,只要我們兄弟倆不斷提高自己的修為,一定可以打敗洛明陽,救出汐樺。”
弗藝的身高只到杜先的胸部,相貌與杜先倒有六分想像,只不過他臉部的線條要柔和許多,同樣都是淡藍色的頭髮,但杜先是淡藍色平順的長髮,直達腳踝,而弗藝確是淡藍色捲曲的短髮。我心中暗自思忖,這兩個孩子似乎有什麼近乎相同卻又不同的本質,可遺憾的是總是無從想起他們二者的不同。更令我迷惑不堪的是,杜先和弗藝的父親,也就是樵允,他是一頭黑色的頭髮,這種顏色的頭髮在蘇扶帝國是我第一次見到,令我目瞪口呆的。父子三人,給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頭髮。
弗藝雖然年紀尚小,但英俊的相貌卻比杜先更引人注目。杜先嘴角擠出一絲微笑,輕輕的在弗藝額頭吻過,說:“弟,我一定會救出汐樺。”
“嗯。”弗藝乖巧地點頭。
而此時的我則是一臉迷惑的樣子。
弗藝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藏的疑惑,嘆息一聲,問:“沐皇子,看您的樣子似乎對我和哥哥剛才的談話興趣頗濃?”
我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別的。如果不是弗藝剛才稱呼我為皇子,那我就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皇子身份,儘管不再是王子,兩種稱謂之間僅一字之差,卻仍有一股高傲聖潔的皇族血液在我的身體裡翻滾,直逼神經,我變得嚴肅起來。
杜先看見我忽然間的嚴肅,一陣冷笑,似乎是在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