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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停住了腳步。巷子的盡頭有一個轉彎,拐進去是一個死衚衕。嚴皓晨站在轉彎的路口,就看見百米開外那堵封死了的牆下的黑影,是一個人,坐在地上彈著吉他。
毫無特色的背影,在昏暗的夜色中叫人無從分辨。可是當那個人和著吉他低聲哼唱時,嚴皓晨立馬就認了出來,是酒吧裡那個青年。他彈唱的大概是自己創作的曲子,還沒有完全成形,只在一段旋律上來回往復。曲調比他在酒吧裡唱的那首更為清冷詭異,在孤寂的夜裡帶著悽豔的味道,每一個音節都在撥動著神經,勾起讓人顫慄的心動。
青年低低的哼唱聽不清歌詞,嚴皓晨忍不住悄悄地走近,直到能夠聽得清那把清潤的嗓音所唱的內容。
……
早已刻下以你為名的蠱
飛蛾撲火
噬心刻骨
終究只落得萬劫不復
……
清冷的歌詞配著清冷的曲調,帶著一種和漆黑的深夜融為一體的安靜的絕望。嚴皓晨讚歎地低嘆了一聲,吉他聲戛然而止,青年慌張地轉過頭來,看清楚來人的時候緊繃的眉眼才稍稍鬆懈下來:
“是你。”
嚴皓晨挑眉:
“你認識我?”
青年淡淡地笑了笑,說:
“怎麼不認得,你是嚴皓晨吧。我們以前在酒吧舞臺碰過幾次面的。”
嚴皓晨微窘:
“是麼?”
地下音樂的圈子並不大,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個有名的駐點,會碰上面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對青年完全沒有印象,那樣漂亮的嗓音,有味道的曲風,他確信自己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青年解圍似地淡淡一笑:
“其實沒注意到也是正常的,之前幾次也只是在臺下打過照面,你是壓軸,我唱的時候你還沒有來呢。”
難怪,就長相而言,青年的確不是會引起人注意的型別。
青年放下吉他,自嘲地撇撇嘴:
“不過,就算不是這樣,你大概也不會對我有印象。我彈的曲子,總是很少人捧場的。”
嚴皓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他十五歲開始玩地下音樂,長相標緻,做的音樂也最討喜的大眾路線,一出來就四處被捧著,可以算是少年得意,加上性格放肆張揚,在圈子裡也樹了不少敵,和其他樂手之間,大多是跟Kelvin那種劍拔弩張見面就踩的敵對關係,什麼時候安慰過人。而且他心裡也明白,青年的音樂雖好,卻很難得到認同。
嚴皓晨在他身邊坐下,和他一起抬頭看漆黑一片的夜空。青年忽然說:
“其實我知道,我和我的音樂都不會有出名的一天。”
嚴皓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既然知道,你還在堅持?”
青年還是淡淡地笑了笑,說:
“因為我身上揹負著另外一個人的期望,不知道怎麼去辜負他。”
嚴皓晨皺眉:
“明知道不能實現,還繼續揹著這種期望的話,對你對他都不好吧?總有一天你會不堪重負的。”
“到那天再說吧。”青年說,“現在,只要他希望我繼續走下去,我就還會繼續站在舞臺上。”
嚴皓晨挑眉,這未免也太蠢了。青年自己也輕笑了一下:
“很蠢是吧?。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放下。可是我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嚴皓晨想起青年剛才哼唱的那段歌詞,和他望向夜空的目光一樣,帶著一種安靜的絕望。他忽然說:
“剛才那首歌,再唱一遍可以麼?”
青年有些尷尬:
“那只是我隨手彈彈的而已,沒有要公開演唱的打算。”
“那更應該唱給我聽。”上挑的丹鳳眼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固執,“既然已經寫了出來,這首歌總該有人記住它。”
他認真地看著青年:
“這首歌,我很欣賞。”
青年看了他一陣,笑著嘆了一口氣:
“也好,反正除你以外,大概也沒有人會聽到這首歌了。”
他轉身拿過吉他,開始專心的撥絃。明明是個從長相到打扮都不起眼的人,拿起吉他的那刻,卻有一種獨特的氣場籠罩在周圍,光芒燦爛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優美的嗓音和著動聽的絃聲響起時,嚴皓晨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一聲,這樣的人,如果就此被埋沒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一次,嚴皓晨聽到了完整的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