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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氣來,才慢條斯理地走出來。
她看他已趴在床上睡著了,想他一定是等得不耐煩了。
“喂!起來啊!該你洗澡了!”她粗魯地搖晃他,但他絲毫不為所動,還是睡得一樣沉。
“喂!失火了,你快起來啊!”他一個人自私地侵佔了大半張床,如果他不移動一下,叫她睡哪裡?
“喂!美國佬,地震了耶,快逃啊!”她站在床上誇張地搖晃,把床搖得不停震動,但他還是連腳趾甲也沒動一下。
“喂!你是死豬啊!我求求你動一下,好不好?”她乾脆趴在他背上,對著他的耳朵大吼大叫。她一屁股壓在他身上,但不知是否能見效,她足足比他矮了三十公分,輕了三十公斤。
他總算是皺了一下眉頭,她暗自喜一下,但立刻她就高興不起來了,他象牛翻身一樣,把嬌小的她擠到床下。她摸了摸摔得烏青的屁股,恨恨地說:“好,算你狠,連睡著了也要欺負我!”
她下定決心,像個復仇女神般地爬上床,用盡吃奶的力氣,狠狠地推推睡得像個木頭人的宇軒。她像愚公移山似的,一點點地把他推向床的邊緣,最後總算大功告成,睡得不醒人事的柯宇軒砰地一聲跌到床底下。
她拍了拍手,開心地笑了,想到他明天一定全身筋骨疼痛的樣子,她就樂不可支。她得小心一點,免得等一下太開心了,在夢中得意地笑出來。
第五章
那一天早上,兩個人從旅館走出來後,各自帶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宇軒固然一夜沒睡好,秦婉卻也被他打的呼嚕聲吵了一整夜,無法成眠,雖然如此,她一看到宇軒頭痛欲裂的樣子,氣就消了不少。
她父親看她暑假期間沒事幹,就派給她一個任務——教柯宇軒學中文。所謂“中國人也,不可不懂中文”,雖然他只是半個中國人。
他們兩人一聽到這個命令都頭痛地嘆口氣。
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他的進度卻只停留在“aoe”
“笨死了!『aoe』和『ABC』明明就不一樣嘛!怎麼不會分辯呢?”她已經邊罵邊教了他—整天。
“聽起來都一樣啊!”他只敢小聲地喃喃自語。
她挑高一邊眉毛,表示她聽到了。
“啊!不一樣,不一樣,非常不一樣。”他趕緊討好地說。
他在美國學的是拼音系統,哪來這麼多奇怪的捲舌音。
“算了!今天到這裡就好了。我帶你出去逛士林夜吧!”她很高興他也有這麼笨的時候。
到了士林夜市,宇軒顯得很興奮的樣子,他看到一些比較新奇的東西就停立不動,端詳半天。
“臺灣的東西真好吃。”他吃完了鐵板燒、炒花枝羹、蚵仔煎以後,手上還拿著一盒狀元糕,邊走邊吃。
看到路旁有人賣耶子奶和麥苗汁,就把秦婉叫住,“等一下,秦婉,我要喝那個綠綠的東西。”
“那是麥苗汁啦!你的胃會撐破的。”她怕等一下還要買胃散給他吃呢!
“我要喝。”他像個小孩般堅持,她只好乖乖地去買了。
“哇!有人在賣烤玉米耶!”秦婉好久沒看到烤玉米的攤子了。
“在美國,我有『五元六支』玉米呀!”宇軒一邊滿足的地喝著麥苗汁,一邊說著。
“什麼是『五元六支』的玉米?”她不解地問。
“就是很多顏色的玉米啊!”他俯視秦婉,很得意他會用成語。
“『五元六支』?不是啦!是『五顏六色』啦!”她撲哧一聲狂笑起來。
“別笑了!除了『五顏六色』我還會兩個成語呢!”
他像想扳回劣勢似的,趕緊補充道。
“哦?哪兩個?”她勉強忍住了笑。
“一個是『酸甜苦辣』。”他很吃力地說著。
“『酸甜苦辣』?那麼我只剩一個了,”他沮喪地說著。
“是什麼呢?”
“恭禧發財。”他得意地說著。秦婉不忍心再澆他冷水,只好讚許地點了點頭。
幾個禮拜下來,宇軒的國語已有明顯的進步,甚至會念繞口令,只是沒人聽得懂了。他的四聲糟得可以,其實全部聽起來都一樣,只有第一聲而已。隨著他日益的進步,秦婉的國語明顯地退步,與他朝夕相處的結果,受了他不良的傳染,她的國語也變成了只有第一聲。他現在已經會造句,因為他每天都要造些句子給她父親看,而秦婉的工作就是監督他。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