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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路塵土浩浩湯湯地奔了過來,震天動地的氣勢便是遠隔數里登高望遠的他都能清晰感應。
不一會兒,那長長的列隊已經破了外城向內而來。
“小姐,我們快回府吧!”海棠何曾見過這等陣仗,慌忙中連在外的稱謂都不顧了,兵荒馬亂的若是傷了主子便是她十條命都賠不起。
“不,我倒要看看這齊穆侯是個什麼模樣!”小公子,哦,不,是小小姐,倒不是真的多有膽色要留下來觀看,而是現下實在兩腿發軟,走也走不動了。
果然,不消片刻,那撼山動地的軍隊便近至眼前。城內的居民早已空空,道旁的攤鋪全都被踏飛了出去。只見前頭的兵車上插著一面血紅色的纛旗,上頭大大地寫著一個“蕭”字,威勢迫人。
她努力地睜大眼睛,牢牢地盯著那一馬當先,身披硃紅披風,如同天神一般挺拔昂揚於首的將軍,只一剎那,便消失在了視線,在塵土飛揚中奔向了皇城根。
雖只一瞬,但她卻永遠不會忘記那半塊覆面黑鐵,泛著森冷的光澤,只一眼,便令人生生膽寒,心中駭然,兩條腿更痠軟了。
她將半截身子猛地抽回,背靠著窗欞,臉上驚魂未定,口中卻是顫道:“快回府找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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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可是來了?”司馬元顯蒼白的嘴唇囁嚅著,也不知是問自己還是問別人。
徐喜一向善於觀摩揣測上意,此刻也只是本能地回道:“恐怕已是入城了!”那聲音裡掩飾不住的懼意和顫抖讓年輕的帝王也不禁揪緊了心。
“不!司馬家的基業不能毀在朕的手裡!”司馬元顯心裡駭到了極點,臉上卻是盡露出破釜沉舟的瘋狂,“當年太傅就不該留下蕭氏後人,蕭燼此番定是為其父蕭仲霆討公道來了!朕就知養虎為患,終遭反噬,他哪裡會感念皇恩!可笑朕竟然被這他這偽善忠心矇蔽了這麼久!”
“太傅呢?太傅去了哪裡?!”司馬元顯臉色陰沉,滿是戾氣,“快讓他來見朕!”
徐喜小心翼翼道:“太傅調兵去了。”
司馬元顯沒回過味來:“他調什麼兵,不是已經交由禁衛軍和羽林衛統領了麼?”
“魏虞等四家頗有些私兵,如今這個當口應是齊心協力,太傅便統籌排程去了,好歹也能再籌些精兵出來。”
“好,太傅不愧是國之肱股!”司馬元顯攥緊拳心,“如今只待他蕭燼如何入彀!”
司馬元顯沒有料到的是,不見硝煙四起,血湧兵戈,倒是等來了面色沉沉的太傅來請他上朝。
上朝?
司馬元顯愣了愣。一到乾元殿,果然見到文武百官如同往常一般,手持象笏分列而戰。而那步步緊逼聲聲催弦令他寢食難安的齊穆侯蕭燼卻是立於殿中,如淵渟深沉,嶽峙不動,身上的血跡塵漬猶在,煞氣銳利難當,尤其一張鐵面令人望而生畏,滿朝文武竟是無一人膽敢與其對視。
司馬元顯握著龍椅獸首的手忍不住在顫抖。
殿上氣勢緊繃如弦,一觸即發,一片寂然。其中卻有一人氣質皎皎,風華綽約,面色雖凝,卻是比旁人淡定許多,只見他孤兀出列,竟是微微笑道:“齊穆侯未經宣召,如此倉促回京,是何緣故?”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
朝中大臣都像看瘋子傻子一般,看著殿中峨冠博帶的尚書令南楚霖。不過這當口也確實只有這平素灑然不羈的南大人敢如此行事了。他們的面上不禁閃過欽佩和同情。
誰料蕭燼的反應竟是出乎常情,竟也沉沉低笑:“本侯與齊簽訂盟約,五年內止戈生息,如今齊軍撤去,江東無掣肘,東越得以喘息,如此喜訊,難道不該報予陛下知曉?”
你報就報吧,遣派個人回來報一聲不就完了,何必大軍壓境搞得人心惶惶,簡直欺人太甚!
不過這些大臣可不知前情,誰能料到他們的小皇帝對這位功高震主手握大權的齊穆侯起了殺心,欲在他回京之際來個杯酒釋兵權的升級版呢,也無怪人家這麼大陣仗威逼而來。
大臣們養氣功夫也是極好,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敢去挑這個黴頭。
南楚霖自然也不會不知好歹糾著不放。
可蕭燼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這一班老沉持重的大臣們下巴掉了一地。
“本侯已近而立,如今戰事初歇,自當修身齊家,奈何府中中饋無人主持,本侯心切回京,也是望陛下御筆成人之美,陛下切莫怪罪。”
三分客氣,七分威脅,哪裡有求罪之意。但司馬元顯聽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