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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受疾病摧殘的可憐人,他們想活卻只能無力的死去?這人只要活著就是最大的希望!”
姚漣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整天消極的人,半死不活的狀態,有意思沒?就這樣整天待著想這些有的沒的,有個毛用?還不如做點兒好事,好好為社會做貢獻呢!
眼中隱約有淚花閃現,慶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邊將茶具推下桌子,邊喊叫著,“好好?我哪裡好好了?你可知我已是不潔,不純之人!前人騎萬人踏,哪裡好過?我怎麼還配,怎麼還配擁有他的愛?我寧願,我寧願他永生都不要找到我!永生都不要與我想見!因為我不配!我不配!”
許是戳到了痛處,慶生聲嘶力竭地喊叫著,聲音尖銳,充斥濃濃的不甘,不願,不捨,直教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慶生尖銳地聲音與瓷器的破碎聲相互映襯著,雖然刺耳,但卻讓在坐的姚漣,蕭瀟都傷感起來。
蕭瀟緊咬雙唇,控制著自己不哭出來。雖說她平日有些不著調,但畢竟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娃,很是感性。
“唉!”姚漣嘆息一聲,也明白了慶生的苦衷,確實,如果一個人這輩子沒經歷過什麼太大的磨難,恐怕也不會這般偏激。
姚漣也站起身來,沒去看地上早已碎成渣的茶具,而是伸手握住了慶生顫抖不已的雙手,“慶生,若你信得過我,不妨告知你的難處,有能幫得上的地方,我自會盡我全力相幫。”
觸及到姚漣溫暖的雙手,慶生也冷靜下來,朝姚漣笑笑,又同他坐下,這才開口道:“我……好吧,既然如此,那傾城,我便告知你我的來歷。”
慶生抬眼看向空處,恍惚中又看到了多年以前的自己,“你可知我為何叫慶生?慶生,原本並不是我的名字,我原名沈兮潯,浙皖人士。之所以叫慶生,是為了紀念他,我的摯愛。慶生,慶生,我慶幸我這一生遇上了他……”
在慶生接下來的講述中,姚漣和蕭瀟也都明白了他性格為何這般古怪的原因,感嘆之餘也很是替他不忿。
慶生,現年已是二十芳華,本名沈兮潯,浙皖一帶人,幼年隨父入住逍遙莊,在此長大。有一同齡玩伴,乃是逍遙莊少莊主,宋懷之。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互生情愫。雖有意於對方,可二人尚且年幼,因此並未對對方表露心跡。雖如此,但這份不融於世俗的感情卻是二人心知肚明的。
沈兮潯十六歲時貪玩,未經父親批准,也無人陪同,隻身一人出了逍遙莊,去往不遠處的鄉鎮玩鬧。正逢市集,商販眾多,人群熙熙攘攘,沈兮潯就在此閒逛。
路旁有小販與他搭話,說是有件好玩的東西想賣給他,那人將那物誇得是天花亂墜。沈兮潯少年心性,經不起誘惑,就隨那人去了。可誰成想那小販竟是人販子,自此便開始了他的小倌生涯,被賣入妓院,輾轉多家,最後就到了現如今的落水城弱水苑裡。
這四年裡,不是沒想過逃走,剛入園子裡他幾乎是天天想著逃走,或是有人能來救他,可換回來只是一頓毒打或是虐待。
日子久了,沈兮潯也就放棄了逃走,不是不想逃離這生活,而是這身子已經髒了,再回逍遙莊,他怕旁人的閒言碎語,也怕丟了父親的臉面,更怕面對宋懷之的嫌棄厭惡。
姚漣雖然一個勁兒的勸解,但沈兮潯隨表示感謝,但卻毫不動容,同他的話來說,他是無顏再見逍遙莊眾人,更愧對他的列祖列宗。
姚漣聽完後可以說是相當吃驚,倒不是吃驚他的經歷,而是和他有感情那人。逍遙莊的宋懷之他可是認識的啊!
七夕那天自己在他那兒猜謎,然後他還送了一枚玉佩給哥,我去,搞半天原來是熟人的熟人啊!緣分吶!
伸手拍了拍沈兮潯的肩膀,姚漣隨口安慰了他幾句,見他情緒穩定起來,剛要說宋懷之的事,門外就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姚漣只得住了嘴,同沈兮潯一起看向門口。
沈兮潯抹了抹從眼角流出的淚水,清了清嗓子,才對門外那人說:“進來吧!”
一個下人打扮的青年推開門走了進來,低頭說道:“慶生公子,媽媽派我來通知你,說給新來的傾城公子打扮打扮,讓他去接客!”
聽到這話,姚漣,蕭瀟第一反應不是怕,而是激動!前所未有的激動!因為這客人十有**就是柳蓉兒啊!這可是自己這次來的目標啊!
沈兮潯自然是不清楚姚漣此刻的算盤的,他只是下意識地擔心,傾城公子今天剛入苑子就要接客嗎?希望不要是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