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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靜止了,毫無血跡。只聽微微嘭地一聲,那胖道士竟然平白無故地消失不見。半空中留下一個白sè的小紙人,如一片落片徐徐飄下。
“奇門天兵術!”黃玉幡然醒悟。江湖上騙錢的道士常常表演召喚“天兵天將”,其實卻是一些紙人。以自己真氣貫注其中驅動。從外表看起來和真人沒有差別,其實是提線木偶一樣受人控制。只這個道士的紙天兵武功奇高,功力深厚,不愧是出自名滿天下的茅山道。
黃玉回頭一望,果然是葉青悄然站在身後。那種柔中帶剛,又迅捷無比的力道,上次和她交手時已經有點熟悉了。葉青來不及和他說話,一步向前,伸出纖纖玉指一夾,夾住了那個還沒落地的紙人。口中輕聲念出一串列埠訣。
她話音剛落,手指間已冒出一團青sè的火苗。那紙人立刻被點燃。離奇的是這紙點燃了和紙相連的一條在空中看不到的細線。只見這青sè的火苗順著這如風箏線一樣的細絲急速往空中蔓延,在深藍的夜空裡劃出一道綠sè的弧線,遙指東北方數里之外。
“靈波線?”黃玉若有所悟。在半星谷的時候,聽枯藤說,萬物生靈的**,就和木偶沒有區別,都靠各自的魂魄,像玩偶師一樣cāo縱。這些cāo縱所用的線,就是靈波線。有人做夢時元神出竅,能飄揚萬里。但夢醒時還能回到自己身上,就靠靈波線的牽引。靈波線一斷,這個人就一命嗚呼了。這個茅山道人不敢真身前來,用靈波線cāo控紙人,沒想到被葉青青火一點,順著靈波線一燒,暴露了自己的方位。
葉青將她的白sè玉劍握在手中,往地上唾了一口,恨恨地說:“三個茅山老道,一路追了我兩千多里,從金陵一直追到江州。又不敢光明正大地出手,鬼鬼祟祟,毒計不斷,害得我好幾次差點身陷險境。我要去殺他個乾淨,永絕後患!”
黃玉聽她和茅山道結下那麼深的樑子,不禁有些擔心。葉青雖然厲害,但畢竟是孤身一人,而且還是個女子,提醒她說:“茅山道幾百年來根基深厚。你以一敵眾,萬一有個閃失怎麼辦?江湖上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真殺了他們,將來和茅山道勢同水火,恐怕不好混下去。”葉青仰天大笑說:“陶真人仙去之後,他的徒子徒孫們一代不如一代,都流落到靠畫符賣水騙錢的地步了。別說三個,就是茅山道人傾巢出來,我也照樣殺他個滿門滅絕!”
幾句話說完,葉青又回頭將劍尖調轉抵住他的喉嚨說:“你在這裡把那口棺材守好了,寸步也不許離開!如果有半點閃失,我就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碎屍萬段!”黃玉見她目光凜烈,殺氣逼人,不由得一個寒戰,連忙說:“姑娘放心!我死也不敢有半點閃失啊!”葉青收了劍,離了屋頂往外一躍,如疾風中的落葉一般,飄然悄失在蒼茫的月sè裡了。
黃玉呆呆看了半響,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明知道葉青的道行深不可測,自己牢牢地陷在了她給設的囚籠裡,但這時候還是不由得擔憂起她的安危來。剛剛那個胖臉的老道雖然只是個紙人,但是耍起那佛塵來真是招招狠辣,隨時都想置他於死地,一點都不像出家人胸懷慈悲,留有餘地的打法。葉青卻隻身涉險,去捅這個馬蜂窩。萬一失手落在他們手裡……他越想越覺得擔憂。但是他又能做什麼呢?比起葉青來,他差得老遠。就算一起去了,未必就能幫上什麼忙。何況葉青和茅山道人之間縱然結下血海深仇,和他又有什麼關係?他莫名其妙地去參合,那不是自尋死路嗎?站在屋脊上徘徊再三,忽然想起葉青走時說的:“如果有半點閃失,我就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碎屍萬段!”不禁豁然覺醒,趕緊回頭一躍,穩穩地落在馬廄和客棧zhōng ;yāng的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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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是空無一人,但他在屋頂猶豫的這一會兒,回來才看到空地中間的桌旁,已經坐了一個身材高大,眉清目秀,全身白衣如雪的英俊男子。這人一點都不客氣,坐在月下剛剛黃玉做過的椅子上,獨酌獨飲,怡然自得。看到黃玉從房頂上落下來,一點也不吃驚,反而是很爽快地打起了招呼:“這位兄弟身手不凡!這有好酒好菜,你我同是這天涯過客,一起喝一杯怎麼樣?”
黃玉覺得好笑,心想這位仁兄可真會慷他人之慨。但有人陪酒聊天,漫漫長夜,也是不錯。走近才發現這男子不但面容如玉,相貌奇美,而且眉宇之間說不出的仙風道骨,應該也是修道中人,而且還道行不淺。這時正是七月十五,月到中天,亮如明鏡。一地的月光,就像一地的雪一樣。兩人一邊談笑,一邊喝酒。約半個時辰過去,黃玉只覺得眼花耳熱,心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