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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令人人仰馬翻的忙碌中又過了一個月,本年的電影節盛裝登場。《塵與雪》的首映式就在電影節期間,為此言採在電影節開幕的前兩天就和劇組主創人員和其他演員到了舉辦地,謝明朗被各種事情拖住,沒有趕上開幕式,首映也不得以地錯過了。
票倒是不缺。言採給他留了一張……這讓謝明朗很驚訝,衛可還給了他晚一天的兩張票。謝明朗入住的賓館和言採是同一家,只是樓層不同。安頓下來後打了個電話告訴言採自己也到了,就和衛可按照早早約好的一起吃飯去了。
衛可坐在餐廳裡著實顯眼,引得多少人頻頻往他們這桌看。之前的紅地毯上他也風頭出盡,推著江綺的輪椅儼然護花使者般風度翩然。他端起酒杯來,興高采烈地說:〃言採在《塵與雪》裡簡直是光彩耀人,你哪怕只為他來這次電影節,也是值得的了。〃
謝明朗第一次見到這樣狂熱的衛可。他看過那個劇本,也多少可以想像到這個劇本對於言採的意義,但是在他看來,那個故事本身,實在也就是平平而已,不見得比其他劇本更好些。他看著衛可,反問:〃真的這麼好?還是你愛屋及烏?〃說完又覺得後面那句話歪曲事實過了分,自己忍不住先搖起頭來。
聽謝明朗如此說衛可也不著急,笑笑說:〃多說無益,你去看了就知道。一起工作時已經見識過,剪出片子來原來還更好。言採自己應該也坐下來看一看這部片子,有這樣的演出,就算他再嚴格,也應該是滿意的。〃
〃也許他自律之嚴,甚於外人的想象。〃說完謝明朗看一看錶,〃電影差不多要開場了,今天就吃到這裡吧。〃
衛可就問謝明朗去看什麼電影,當知道是《塵與雪》時,不由抱怨說早知道謝明朗有票自己的那兩張戲票就轉給別人了。弄得謝明朗連連說你既然這樣評價,多看兩次也不為過。這樣才算把衛可安撫了。
雖然首映式隆重,但《塵與雪》在電影節的放映廳並不大,除了影評人、記者之外,持票進場的普通觀眾反而是少數。這一方面固然是影片目前尚未正是在各大院線全面上映,製片方有意控制觀片的人數,另一方面也是參賽和參展影片眾多,在好幾部電影同時上映的情況下,像商業影院那麼大容量放映廳也不太現實。
當影片開始之後,謝明朗才知道,原來他之前那些對這部片子武斷的自以為是的結論,都是錯誤的。
情節就和他讀過的電影劇本差不多,也許有微小的調整,但謝明朗也無從分辨了。
這是一部劇情並不複雜的電影:陷入低潮期太久的劇作家潘柘在偶然經過某劇院的排練廳的時候碰見了當時還只是一個很小角色的替角的甦醒。就像大多數類似題材的故事一樣,這個女孩子年輕單純,即時處在劇團的最低層依然對錶演有著不可磨滅的熱忱。她的努力和熱情讓他記住了她,並以她作為原型在很短的時間內寫出了一出獨幕單人劇。劇作家找到那個女孩,把角色給她,並親自指導她的演出。那時他才發覺,這個莫名給他靈感的年輕女人身上,有著怎樣的毅力和才華。
戲在不久之後的戲劇節上受到了評論家的關注,對於他來說,這標誌著低潮期的結束,而對於她,則是一切的開始。他再一次進入創作的黃金期,她當然是他不二選的女主角。短短几年,他們名利雙收,成為界內交口稱讚的搭檔。每一出新戲都是觀者如潮,好評不斷,而藉著她一場又一場的表演,他不斷地得到靈感,又得以繼續創作。
漸漸他們的關係受到矚目。在外人看來,一切順利成章水到渠成:知名的編劇,走向巔峰的女演員,他為她寫劇本,她為他站上舞臺,他們再一起接受掌聲和稱讚。然而他們又是這樣的不搭調。
在這乾脆明瞭進展著的劇情之外,謝明朗首先留意的是攝影。整個片子用的幾乎是平視的機位,並大量地使用長鏡頭,好像在傾聽。但是一些戲中戲的場面,導演簡直是唯恐觀眾不知道江綺良好的戲劇功底一樣,反覆使用全景和特寫來記錄兩個人一起排演戲劇和戲劇上演的場面。然而謝明朗最喜歡的鏡頭還是在開場,鏡頭記錄著一個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孤獨而蕭索,那是在燈光並不明亮的走道里,他看見一扇半開的房門,裡面傳來女人清脆的聲音,在短暫的駐足之後,他推開了門。視線頓時明亮開闊起來,陽光在空闊的倉庫一樣的排練室裡放肆地流淌,地板上被窗欞投下的陰影割出不規律的奇怪形狀,甦醒站在那裡,好像站在陽光的深處。
這一刻的特寫沒有給江綺,反而留給了言採,電影裡的他看起來更老一些,帶著一種懨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