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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可是耳朵卻恨不得貼過去,就見謝一帶著種有點縱容有點點無奈的笑容聽著那邊小姑娘說話,小姑娘基本上是七八句上海話夾雜著一句普通話,再加上離得遠,王樹民恨不得自己長了順風耳加自動翻譯器。謝一笑著說一聲:“泠泠,我……”
再次被那邊打斷,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王樹民心裡不爽,非常不爽,謝一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謝一什麼時候這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泠泠……叫得那麼親熱。
心裡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嘖,誰把廚房的醋瓶子打翻了?真酸。
第二十三章 不如歸去
蔣泠溪是誰?
蔣泠溪就是那種大街上擦肩而過的時候,都讓人忍不住回頭多看一眼的小美女,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飯之前必然要準備一小杯清水放在一邊。嫋嫋婷婷,妝容淡雅,平時說腔調綿軟的普通話,或者標準的VOA,名校出身,有良好的家教和品位——嗯,當然,以上的一切只是留給陌生人的錯覺。
事實是,蔣泠溪的註冊使用者名稱是“土匪婆”。意味著她可以披頭散髮,邋邋遢遢,那看上去有品位又有價格的包包,開啟以後,永遠是一坨一坨的東西糾結在一起,每次找點什麼都要躲起來偷偷地翻半天。私下裡她還經常面無表情地說髒話,偶爾抓狂了蹦出一句“冊那”(操)能雷得人半天緩不上氣來。
這猥瑣女人電腦上有無數隱藏的資料夾,誰也不知道她那些報表、商務信函之後儲存著多少面目猙獰的GV。
和謝一……嗯,和謝一,是非常純潔的男女關係。
與這婆娘的相遇,要說起來,還真是孽緣。當初兩所大學隔了南北大半個城市的距離,按說本來是應該半點交集都沒有的,可是就是在那一次高階口譯口試的候場碰上了,謝一不知道這麼巧,是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孽。
那天他去得稍微晚了些,只能找個邊邊角角的位置先坐下來,正好就坐在了蔣泠溪旁邊。小姑娘當時正趴在桌子上,看不見臉,瘦得像個紙片似的身上穿著一件誇張的大毛衣,耳朵上掛著耳機,桌子上擺了一排空的咖啡罐子。她身上有種很特別的香味,不靠近聞不出來,若有若無的,卻好像能安神似的。
還沒開始點名,謝一坐下來十分鐘之內,就至少有四五個人過來揪她的頭髮和她打招呼,小姑娘睡不成了,一臉萎靡地坐在那,目光呆滯,半天,才小聲嘀咕了一聲:“同學會啊,搞什麼……”
謝一失笑,心說這姑娘不是復旦的就是交大的。只有那幫人才能把口試候場搞得像個同學會似的,他自己的學校,全年級只有他一個人透過筆試,有資格來參加口試。
一邊的姑娘安靜了一會,懶洋洋地把書包拿過來,手腕上的卡通手鍊上的鈴鐺輕輕地撞在一起,發出好聽的聲音。謝一有點緊張,木然地翻著手上的書和資料,基本上什麼都看不進去,不時被她把注意力吸引過去。
看見她稀里嘩啦地翻包,拿出第一本《數學分析》,嗯,不是,接著翻,翻出第二本,《經濟學原理》,她看著那本磚頭一樣的書愣了一會,突然趴下去,把臉貼在書皮上,頹廢了一會,小手繼續在包裡摸來摸去,一邊唸叨著:“英語啊英語啊英語啊英語啊……哦……no……”
謝一忍不住回過頭去,看見這姑娘從激動萬分到失望萬分地,從包裡拿出餐巾紙,筆袋,巧克力,口香糖以及一堆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卡通小動物之後,找到了最後一本書……呃,《大學法語》。
她保持著呆滯的面容看著被自己翻出來的破爛,和扁下去的書包,細聲細氣地感慨:“人生啊,真是一場寂寞如雪的悲劇……”
謝一嘴角往上抽了抽。
小姑娘偷偷瞄了一眼他手裡的教程和一打列印的資料,抿抿嘴,又打量了謝一一番,被毛衣袖子蓋掉大半的手順著長條的桌子爬過來,一根手指頭輕輕地敲敲桌子,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謝一:“不好意思哦,同學,借我看幾張好伐?”
謝一到現在都記得蔣泠溪那時候的眼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長在巴掌大的小臉上,看人的時候像只小動物,怯怯的,乖得不行——於是成了光榮被外表矇蔽的大軍中的一員。
果然,古人說的“相由心生”,是一種封建迷信……
這婆娘也不知道怎麼的,訊息那麼靈通,他遞了辭呈這才第二天,就被她知道了。從他接起電話的一瞬間開始就罵,一直罵了足足七八分鐘,才停下來喘了口氣,中間用詞不帶重複的。
謝一苦笑:“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