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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唐宇兜裡的諾基亞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電話。
“喂,是小宇嗎?我是你孫伯母啊,老孫他突然腦動脈血管破裂。現在在第二人民醫院,重症監護室……他在手術之前想見見你,你快點來吧……”孫伯母急切道。
“好,我這就來,我這就來!”唐宇立刻結束通話電話,甩門而出……
孫德昌正是父親唐濤的老司機,重生之前。唐宇還在上高中,就突然面臨父母雙亡,傾家蕩產的境況。正是孫德昌義無反顧地擔當起了撫養唐宇的責任。
……
唐宇急衝衝地衝向重症監護室,慌不擇路之下,差點撞上一個從監護室走出來的人。唐宇還沒看清楚,那個人已經從他身邊匆匆地走了過去。這個背影,他很眼熟,但他一時想不起來了。他暫時顧不得這些了,一頭衝進了重症病房。
孫伯母一見到唐宇,立刻跑了上來。
唐宇雙手扶住她的肩頭:“孫伯母,什麼也不要說了,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放心,放心!”
孫伯母滿含熱淚,不住地點頭。
唐宇轉身看向床上的孫德昌。
孫德昌聽到唐宇來了,緩緩睜開眼睛,直截了當道:“小宇,你來了。趁我現在還清醒,我想跟你說件事。你還記得十年前的那次車禍嗎?”
“嗯,記得,我當時也在啊。”唐宇愣了一下。心想:今天這是怎麼了,孫伯伯怎麼會突然提起十年前的車禍來。
孫德昌道:“當時是我開的車。那輛渣土車逆向行駛,我閃避不及,結果就撞上了。渣土車肇事逃逸。我和你都受了傷,唐總裁他……他就這麼走了……而你媽媽也因為受不了打擊,沒幾天就跳樓自盡了。”
唐總裁就是指唐宇的父親唐濤。唐宇默不作聲,有種淒涼的感覺。
孫德昌繼續道:“後來,我一直想要找到那個肇事的司機,但當時,出事地點正在施工,監控錄影的電源都被臨時切斷了,一點線索都沒有。不過,十年來,我一直沒有放棄過追查。
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三天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我不經意地從一個工程隊的朋友嘴裡,知道了那天開渣土車的司機的名字。
幾經周折,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司機的家。誰知,司機的家人居然告訴我,就在我到他家的前一天晚上,那個司機突然死了。說是醉酒掉到了河裡,淹死的。”
“你剛找到他家,他就死了,這也太巧合了吧!”唐宇似乎聽出了一些玄機。
“是啊,當時我也覺得蹊蹺。據我瞭解,這個司機正好十年前來到江林市。一開始在江林開渣土車。但是不久就中了十幾萬的彩票,買了輛自己的解放牌大卡車,開始搞運輸。很快就發了,把父母小孩都接到了江林定居。”
唐宇越聽越疑惑:“那這個司機平時經常喝酒嗎?”
“怪就怪在這兒,他平時因為要開車,從來不喝酒的……”
說到這裡,孫德昌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痛苦,聲音越來越低了。
唐宇沒有注意到孫德昌表情的變化,繼續追問道:“您是覺得他的死、還有中彩票什麼的,都跟那次車禍有關嗎?”
孫德昌硬撐著點了點頭。這時,他突然全身抽搐,眉頭緊鎖,神情越來越痛苦了。唐宇立刻手足無措,急得大叫道:“醫生——護士——快來——快來啊——”
這時,孫德昌的瞳孔急速放大,他突然抬起頭,盯著桌上的水杯。唐宇以為他要喝水,立刻端起水杯遞了過去。誰知,孫德昌的手剛碰到水杯,還沒拿住就垂了下去,杯子滾落到了地上,“嗆啷啷”摔得粉碎。
這時,一位中年醫生和兩名護士衝了進來……
經過十分鐘的急救,中年醫生放棄了最後的努力,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他轉過身,嘴裡兀自在嘀咕:“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唐宇立刻一把拉住醫生問道:“什麼可能不可能?”
“病人今天被送來的時候,是典型的腦動脈血管破裂,引起顱內出血。但是由於出血點只有一處,而且已經明顯止住了。我們正在研究給他做血管造影,爭取在一週內給他做微創手術。
誰知,他的病情會出現這麼大的變化,居然會死於心力衰竭,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進院的時候,我們已經對他檢查過了,他的心肺功能很正常,怎麼可能死於心力衰竭呢?真是不可思議。”
……
後面,就是唐宇幫助孫伯母料理孫德昌的後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