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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旁站著一精瘦老者,雙目佈滿血絲,頭上滿是大漢,前衣盤在腰間,褲腿高高捲起,雙手不停地在空中比劃,跟他身側的一中年人低聲授語,那中年人甚是恭敬,俯首聆聽,不時點幾下頭。說得片刻,那中年人沿階梯而下,沒入秘道中,想來是去指導挖掘的人。那精瘦老者緊盯著從秘道內提出來的泥土,眉頭皺成一道一道的裂痕,面色帶著憂慮,原來泥土中水分較大,正滴滴答答從簸箕底部漏出,過了約有兩個時辰,水分開始減少,直至變得乾燥,那老者這才長舒一口氣,用手拭去頭上的汗水。
司空佩趁機走上前,低聲問道:“鶴當家,怎麼樣了?”那老者一抬頭,看見扮作商賈的司空佩,滿臉不快,道:“你來做甚麼?”司空佩取出一張銀票,遞了過去,道:“這是五千兩,餘下的五千兩,甚麼時候給你?”那老者拿過銀票,看也不看便塞入懷中,道:“明日午時。你們走,別礙在這裡。”陰沉著臉,下了逐客令。
司空佩也不生氣,向那老者告了辭,和丘長生從另一扇偏門出來,其時暮色即將降臨,兩人穿過一條小巷,丘長生忍不住問道:“那條秘道通向地牢,是不是?”司空佩道:“明日他們要上龍門山,莊中當然比平時松備,我們從秘道進去,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丘長生仍覺得有不妥之處,說道:“洞口處離地牢少說也有四五百步遠,要是有半點偏差,豈不是要前功盡棄。”司空佩道:“幸好你這話沒讓鶴當家的聽到,不然他非要罵得你狗血淋頭。你知不知道他的外號叫甚麼?”
丘長生道:“是甚麼?難不成叫‘千步之內,偏不了半分’,還是‘失之千里,差之毫釐’?”司空佩笑道:“雖是不中,也不遠了,你聽說過‘土地神’鶴千里沒有?”丘長生一驚,道:“他就是古墓大盜鶴千里?”
原來這鶴千里是江湖上有名的盜賊,只是他與其他入室之賊不同,鶴千里專門盜掘名望墓室,據說他曾師五代時溫韜的後人,盜墓手段非常高明,有人說‘關中十八陵’中僅剩的一座陵墓--乾陵,也被他掘而盜之,可謂是青出於藍。這些傳聞雖無法考證,但有一點卻是人盡皆信,這便是鶴千里的挖地道功夫,絕對稱得上是當世第一人,所以武林中人送他外號‘土地神’。
司空佩笑道:“你還會不會質疑他會挖的偏了?”丘長生道:“如果連他也無法做到,世上就無人有此能耐了。你如何能請得動他?”司空佩道:“這些盜墓的人,無非就是喜歡些古玩珠玉,我送他一張西漢司馬長卿的瑤琴,你說他怎會不應承?”丘長生哈哈笑道:“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土地神居然喜好撫琴弄瑟,真是出人意表。”司空佩嘆道:“老匹夫半分不通,他剛把古琴接在手中,就開始鑑別它的年月,邊看還邊點頭,口中連聲道‘好’,我還以為這個老傢伙精通音律曲調,誰知末了他伸手撥弄琴絃,簡直是宮商不辨、角羽不分,比烏鴉叫聲還難聽,可惜了一副好琴。”丘長生聽她忽然罵鶴千里是老匹夫,猜想她平時必是十分喜愛那張瑤琴,當下微微一笑,也不作聲。
走過幾道岔口,到了史春秋的府邸前,司空佩大搖大擺上前扣門環,過了半晌,有下人開了大門,未等他們兩人說話,開門那人早躬身道:“貴客,請,請!”丘長生、司空佩相顧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看來史春秋一早吩咐了這人,說有兩位貴客蒞臨,不可怠慢之類的言語。
走過一道天井,來到一個大廳,早望見史春秋在廳中左右踱步,左右竟不見一個衛士,想來是被他支走了,他見到兩人前來,臉露喜色,連連道:“兩位俠士,請坐,請坐!”
丘長生心想他多半是擔心我們失約不來,怕自己毒發後,肌膚寸爛,不由得暗暗發笑,又瞅籌暗道:我白日裡語氣兇狠,現在還要不要繼續裝下去呢?想再對他吼幾聲,怎知惡人也不好做,一時倒也罵不出來,只是‘哼’了一聲。
史春秋臉色微變,心知這年輕人脾氣大,可萬萬不可開罪於他,隨即笑容可掬道:“史某略備了微薄酒飯,請,請。”司空佩道:“好,你在前面領路。”
穿過一座花園,再過一道走廊,史春秋領著兩人來到東側一間僻靜的廂房中,司空佩道:“你怕人瞧見我們兩人,是不是?”史春秋道:“不敢,不敢。”推開房門,眼前滿滿擺放了一大桌酒席,山珍海味,應有盡有,當真是琳琅滿目,兩人也不客氣,大咧咧揀了席位,史春秋不敢入坐,只陪站在下首。
司空佩道:“史堂主,有兩件事你須得記住了。”史春秋道:“俠士儘管吩咐。”司空佩道:“第一,我們兩人明日裝作你的隨從,跟著上龍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