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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李天佑所猜測的一樣,他們二人剛走進這個院落。那個在一旁掃落葉的家丁小跑幾步來到近前。“這裡是魏國公的臥房,不知二位到此有何貴幹?”
李天佑拱了拱手,“煩請通稟一聲,小子李天佑,替徐若寧來探望徐老公爺。”李天佑一說自己是替徐若寧來的,那家丁顯得很高興,開口說道:“原來是大小姐的朋友,快請進。老爺說了,只要是來探望了,都不用通秉,直接帶進去就可以了。這個時候還能來的,都是真心實意的。那些泛泛之交都在等,等他死了過來憑弔一下也就算是了結。”臨了,這家丁又補上一句,“這話都是老爺親口說的,我可是一個字都沒瞎說。”
李天佑和王師邈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看來這家丁是沒少被人問這句話。“難得老公爺如此豁達。”李天佑一邊感嘆,一邊朝房間走去。
房間裡的裝飾十分素雅,一張紅木雕成的床上躺著一位形如枯槁的老者。見李天佑二人進來,這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卻轉瞬就散去了。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掙扎著想要做起來,李天佑慌忙上去扶住了他。“不用起來,躺著就好。”
那老者也不再掙扎,他緩緩的張開了口。用虛弱而沙啞的聲音說道:“老夫徐鵬舉,方才見你們二位,似乎並不相識。不知道二位為何要跑來看我這馬上就要嚥氣的糟老頭子。”
“小子李天佑,是替徐若寧回來看望徐老公爺的。”說著李天佑將徐若寧寫的那封信掏了出來,料定徐鵬舉也沒什麼力氣抓信,他便舉著讓徐鵬舉看。
徐鵬舉的眼睛隨著那雋秀的字型上下襬動。看到最後,他那乾枯的眼角竟然浮現出一絲淚水。“老夫我一生磊落,唯一對不起的,便是我這孫女。若寧如今可還安好?”
李天佑微微一笑,將那封信又收好放到懷裡。開口說道:“她若是安好,還能讓我替她回來嗎?”見那徐鵬舉的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李天佑繼續說道:“不用擔心,她只是病了,現在正在慢慢康復之中。”說著朝旁邊的王師邈使了個眼色,那王師邈來到徐鵬舉的病床前,將手指搭在了他的脈門之上。
李天佑說道:“這位是北京城的太醫,若寧特意請來……”李天佑還沒說完,那徐鵬舉搖了搖頭,沙啞著說道:“那丫頭有心了,老夫這是大限到了。任誰也沒辦法的。”
果然,那王師邈給徐鵬舉把過脈之後,面色不善的說道:“他確實是大限將至。”說著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白瓷瓶遞給了一旁的家丁,“這是老夫傾盡畢生所學,用了數十種珍稀藥材配置出來的吊命丸。裡邊有三粒,每粒可吊住他一個月的性命。”
說完這王師邈一臉歉意的看向李天佑,“老朽慚愧,只能給他續命三個月。”李天佑忙說道:“若是藥材不夠,王太醫儘管開口,我讓人去找,有這三個月相比也能再配出一批來。”
李天佑當王師邈是隻有三粒,那王師邈將藥箱開啟放到李天佑的面前,裡邊想剛才那樣的白瓶還有好幾個。“咱們島上什麼藥材都不缺,這些都是吊命丸。”
“那在多給他幾瓶不就可以了嗎?”李天佑說完,就見那王太醫一臉的苦笑:“東主,這東西只能吃三顆。吃第四顆,他當場就會斃命的。”說著王師邈搖了搖頭,“延命的藥材都是藥性強烈之物,藥性不散即為毒。一連三顆,這便是用毒在欺瞞他的身體。三顆一過,藥性發散,整個人也就登時歸西。莫說他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縱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壯漢,吃完三顆吊命丸也是鬼門關前轉一圈啊。”
李天佑一臉歉意的朝徐鵬舉說道:“老公爺剛才也聽到了,小子也沒別的辦法。”
旁邊那家丁從白瓷瓶裡倒出一粒鮮紅色的藥丸,伺候徐鵬舉吃下。說來神奇,這徐鵬舉本來一副快要嚥氣的感覺,吃了這藥丸之後,竟然自己能坐起來說話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手臂上下活動了一下,雖然還是無力,卻可以活動自如了。確認自己真的可以動了之後,那徐鵬舉朝著王師邈深深一躬。“不愧是皇家御醫,簡直是神乎其技。本來老夫我感覺自己活不過這三五天了,沒想到卻被先生你的一粒藥丸給救了回來。”
王師邈輕輕搖了搖頭,“你這便是藥力將你的身體給騙過去了,從你吃下這一粒藥丸開始,直到第三粒藥丸下肚,你就只有三個月好活了。”
徐鵬舉笑道:“你們沒見我那幾個不肖子孫將靈堂都搭建起來了嗎?我本是將死之人,多活三個月便是賺頭,哪裡還敢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