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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著他倆,看著這兩顆離開了本位的心,各自心動。
最終先收回目光的是晴空,因他憶起了他來自何處,也憶起了那一條條刻在他心頭的戒律。晚照在他別過臉時,有些失望地垂下臉龐,因她想起了當初晴空是為何救她,而他又是什麼身分。
他們原以為,那夜不該有的心動,會在平凡的日子中漸漸地消褪,但他們太低估了彼此在對方身上欲走還留,想抽身卻又捨不得收手的那份感覺,於是他們就像是被困在同一個泥淖裡的兩人,誰若多掙扎一分,另一人就因此而往下陷一些,為了不讓彼此滅頂,他們只好努力藏起心中的波瀾,只求能讓對方先行離開這片困境。
不忍她在這段若有似無、分不清是對是錯的感情裡與他一塊受苦,晴空逼迫自己割捨,不但刻意疏遠她,還兀自下了決定將她推出這片泥淖,就由他自己一人繼續沉淪。
「你已在這住了大半年,身上的傷都已好了,明日,我送你離開。」
「上哪?回家?」等了數月,也知他終會打破沉默的晚照,並不意外他會說出這話。
他搖首,「你不能回去那兒。」再讓她回去那種地方,那麼他的苦心豈不是全白費了?若她又再受苦怎麼辦?
「不然我還能去哪?」她惻然地笑了,這才發現她在這世上孤零得可悲。
他努力不去看她眼底的悲悽,「我有個叫藏冬的朋友,家住靈山,你待在那兒會很安全的。」
對於一手救回她,卻又放開她的晴空,晚照明知她本就不該動心,更不該因此而壞他修行,可是,她真的好想求個答案,就算是她過於貪心吧,她好想聽他親口說,除了佛外,他的心中有沒有她,但她知道,這問題,太為難他。
「我只想問……」她換了個方式,「你怕的是我,還是你自己?」
晴空沒有回答。
「真要我走?」她直望著他不願看她的側臉,用力眨著眼,想將他此刻的模樣牢牢刻在心裡。
她的一字一句,都令晴空的心搖擺得厲害,可他緊閉著唇,不肯讓自己發出任何會洩漏出感情的言語。
「好,我走。」
她的應允,暗藏了些賭氣的成分,又像是種想要掩飾的難堪,聽在晴空的耳裡,像刺。他緊繃著身子,不知該是鬆了口氣,還是因此而感到心虛。
是的,心虛,無意間觸碰到破戒邊緣的他,有種無法面對自己的心虛。誠如她所言,他害怕自己甚於她,他不敢直視她柔媚似水的眼眸,不敢多聆聽一回有如她所奏的琵琶般音韻動人的聲音,他更不敢再多看那張會讓他逐漸沉溺的容顏,只因他的心會因此而顫動,就快不願再接受理智的接管。
他害怕會失去自己,更沒有把握再讓她多待在他身旁一刻。
沒有轉圜餘地的話既已說出口,晚照便什麼都不再過問,也全都照著他的安排去做,好下容易才出現在她臉上的笑容再次消失了,但她並沒有將它找回來,只是和晴空一般,任由沉默將她佔據。
晚照一走,晴空立即將自己關入後山的山洞裡面壁百日,想藉此懺心中的罪,想贖即將破的戒。但就在百日過後,負責收留新房客的藏冬受不了地跑來抱怨。
「你就幫幫忙把那女人接回來吧!」藏冬掛著一張苦瓜臉向他拜託,實在是再也收留下起那位讓他一個頭兩個大的女人。
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讓自己心情恢復平靜,晴空在聽到晚照的名字後,不但表情顯得有些不自在,就連音調也變得沙啞。
「為什麼?」
藏冬苦惱地抓著發,「她白日裡不吃不喝,整個人消沉得跟什麼似的,但到了晚上她就變得自暴自棄,不但飲酒作樂,她還勾引每個路過我家的眾生!」
他倒吸了口氣,不語地偏過臉,感覺那日日夜夜糾擾著他的心魔,再次回到他的心底纏住他。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日,當他欲將晚照自法寺帶走時,他說他可除心魔,可結果呢?他是除去了眾人的心魔,但他卻將心魔留給了自己。
眼尖的藏冬,注意到了沉默的他,似正努力地在壓抑著什麼,藏冬思索不過一會,繼續擺出一副消受不起的模樣。
「小子,我是真的收不起這個客人,你就發個善心把她接回來行不行?」一個在他家大玩雙面人遊戲,一個則在這裡閉關面壁了百日,他倆究竟在搞啥鬼有誰會看不出來?
「我不能。」他冷拒。
「原因在哪?」死纏爛打的藏冬不肯放過他。
晴空的眼瞳遊移不走,氣息也愈顯急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