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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為了找到已經失蹤了三天的自家行三小郎,李大虎李員外險些將整個西延鎮和附近十幾個莊子折騰得雞飛狗跳,尤其是李家懸下的尋子花紅,使許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心動並且行動起來。
原本並沒有興趣參與進去的白老大在無意間發現鄰居王老六家的小船不見了蹤影,便估摸著或許是被李家小郎給偷劃了出去,當即帶著女兒,駕自家小船沿湖邊搜尋起來。
若是能夠賺下李家的賞格,櫻兒的嫁妝便有了著落,將來許個好人家,不必再跟自己在居摩湖上辛苦打魚。
幸運的是,在日落時分,父女兩人在居摩湖對岸找到了一艘橫擺在湖畔,載沉載浮的小船,那正是王老六丟失的魚船,但是不知道曾遭遇了什麼樣的可怕經歷,船體幾近支離破碎,已經沒有辦法載人,能夠支撐到岸邊已經是謝天謝地。
看到小船這般模樣,白老大心頭一緊,以為李家小郎已經遭遇了不測,要知道居摩湖對岸就是崑崙山腳,有吃人的妖物出沒並不足為奇。
打著替李家小郎收拾屍骸的心思,白老大舉著火把,循著留在岸邊的一些痕跡,沒走出多遠便看到一個失神仰望星空的年輕人,定睛一看,正是李員外苦尋不著的小郎。
“嗯!這個故事說來話長,在一個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小蘿莉櫻兒漸漸睜大了眼睛,李家小郎開始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
然而格外清亮的月光,茫茫群山,山洞,石碗,碗中僅有巴掌般大小,精緻猶如琉璃的晶瑩蓮花,懾人心魄的莫名威壓,晦澀難明的言語和咆哮……這些已經無法串聯起來的記憶碎片在年輕男子的腦海中不斷若隱若現,恍若一場荒誕不羈的怪夢。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抑揚頓錯的比丘唱誦遠遠傳到湖上,打斷了李小白的小白文故事,載著三人的小舟不知何時漸漸抵近了西延鎮這一側湖畔。
“大師,早安!”
白老大放下船槳,在船尾站起身來,面向岸邊踏歌而行的僧人恭恭敬敬地雙手合什。
洗得發白的僧袍彷彿百納衣一般打滿了補丁,相貌古拙的僧人捧著一隻缺了口的陶缽,鬚眉漸白,身形乾瘦,雙眼卻極為精神,彷彿能夠將人心看透。
“早上好!致篤大師!”
白櫻兒也跟著站起來,虔誠的向岸邊的僧行禮。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位法號叫作致篤的僧人便在西延鎮外搭起一座勉強能夠擋住風雨的茅草屋,自此落下腳來。
每天清晨時分,他都會端著陶缽,口誦佛經在鎮內或附近的莊子裡乞食,飯也罷,菜也罷,肉也罷,魚也罷,有無油鹽,葷素不忌,只求食物,不索銀錢,無論所得多少,都會給施主念上一段長長的經文祈福。
即使有時候會遇到一些淘氣的熊孩子惡作劇般往陶缽內扔進沙子泥土石塊,他也不會生氣,依舊念上一小段經文,微笑而對。
陶缽裝滿後可供晨食與午食,僧人以裝滿即止,一旦過午時,無論有沒有裝滿,他都會回到自己的茅草棚,頌唸佛經不止,直至子時安歇,次日繼續風雨無阻的乞食。
與其說是乞食,倒不如說是一種虔誠的儀式。
久而久之,西延鎮附近百姓們無不都認識了這位苦行僧一般的僧人,並且稱呼他為致篤大師,一時名聲大起。
簡陋茅草棚經常會有慕名而來的善男信女拜訪,一起禮佛頌經,卻從不收一粒米一文錢的香火,就是這麼平淡而虔誠,自渡且渡人。
李小白不信佛,自然不會合什致敬,只是簡簡單單的拱手致意。
僧人慢慢停下腳步,放下陶缽,帶著微笑向小船上三人合什回禮。
“南無阿彌陀佛!三位施主早!”
就在這個時候,一尾紅鯉從湖中躍出,無巧不巧的墜入小船內,正落在李小白麵前。
鯉魚原本就是善躍的魚種,被船隻驚起是常有的事。
李小白看了看僧人,又看了看在船底掙扎彈跳的紅鯉,一時心有所動,便伸出手去捧那尾倒黴的小魚。
嘶!
小船底部積聚著淺淺一汪水,上面漂著細小的浮萍,他卻沒想到浮萍下面還藏著一根木刺,不慎在指尖扎了一下。
一滴嫣紅的血珠當即冒了出來,跌入水中,恰好被無力張合的魚嘴吞入。
李小白不以為意的吸了吸被扎傷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