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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又怪到我的頭上。”
晚夕往阿宸身邊一靠。頓時便和她緊緊並排蹲在一起了,不同的是阿宸是跪在地上,而晚夕則是蹲在她的旁邊。與此同時,晚夕的那把傘也再次移了過來,擋在他們二人的上方。遮擋風雨。
阿宸只覺得風中雨中,身邊卻有淡淡清香暗暗傳來。忍不住便向旁邊看去,不想晚夕卻也正在望著她,二人視線相對,登時便怔住了。過了一會,阿宸首先移開了目光,不知道為何,她的心中又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晚夕此刻也安靜了下來,靜靜地蹲在阿宸的身邊,陪伴著她,只是在阿宸不注意的時候,又悄悄把傘向阿宸處移過去了一些,為她多擋了些許的風雨。
“啊!”正在沉默中心緒混亂的阿宸,突然間想起一事,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頓時回頭看著晚夕,面上有焦急神色,急道:“你怎麼可以來這裡了?”
晚夕倒是不太驚訝於阿宸的反應,只淡淡一笑,聲音幽幽,在這漫天席地的風雨聲中,帶著些淒迷:“我是來看你的呀!”
阿宸壓低聲音,聲音中的焦急溢於言表:“這裡周圍都是我們正道中人,不要說還有少林寺和蜀唐門的那些前輩,就是我們天香宗裡隨便出來一個前輩,你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你還不快走?”
晚夕無動於衷,只是微笑地看著阿宸那焦急神色,忽地嘆息一聲:“你這臭丫頭,倒也算有幾分良心!”
阿宸一時啞然,說不出話來。
只聽得晚夕悄聲道:“你不是以正道自居嗎?你不是正邪不兩立嗎?怎麼不喊人來抓我?”
阿宸心中焦急,聽了他這話,卻如醍醐灌頂一般,心中大震,全身都出了冷汗。她在外人眼中雖然不似水卿卿和師姐廖璇那般有過人資質,但也不是傻瓜,只不過一直無人重視他,使她自己也有些自卑罷了。
此刻聽了晚夕這似嗔似喜的話,阿宸登時反應過來,此刻自己的狀況,實在是大大不妥。不要說自己還是被師父責罰的戴罪之身,便是被同門中人發現,竟然與這一個魔教少主狀似親暱地在一起,只怕自己滿身是嘴也分辨不清了。
一想到這個後果,阿宸腦袋中“嗡”的一聲響,無論如何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心中一亂,正要開口叫喊同門,不料眼神一瞄,卻見晚夕肩膀正靠在自己身旁,而此刻風大雨大,他卻把大部分的雨傘都遮在了自己頭上,他自己那半邊都已經溼透了。
那衣裳,緊緊貼在他的肌膚上,對映在阿宸的眼眸之中。甚至在他雪白的臉上,也有了幾點雨水,凝結成珠,慢慢滑落。
這一聲叫喊,阿宸竟是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了。
“你這又是何苦?”阿宸低下了頭:“我也猜到你母親一定是個大人物,你平日裡也是個養尊處優的少爺,何必為了我一個小小的天香宗弟子,冒這麼大的險,來這裡受苦?”
風雨蕭蕭,天地肅殺,蒼茫夜雨中,彷彿整個世間,都只剩下了這一處地方,只有他們兩人。
晚夕彷彿感覺到些微寒冷,又向阿宸處靠緊了些,這動作既親切又熟悉,一如當日在【青蓮洞】中,他們兩人在生死關頭的情景。
他的聲音,此刻也帶了幾分飄忽:“不是的,我沒有受苦,你不知道,這世上真正苦的,都是在人的心裡……”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後邊的話漸不可聞,阿宸卻猝然發覺,她悄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風聲、雨聲,呼嘯而過,阿宸卻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只有身旁那一絲清香,在這冷冷風雨之中,卻是那般真實地纏繞著她。
清晨,雲開日出,雨歇風止。
木長風一人獨自走出山洞,遠遠的只見自己的那個小徒弟,居然還是跪在遠處密林邊緣,一動不動。他皺了皺眉,走了過去。
走到近處,阿宸聽到聲音,抬起頭,見是師父木長風,嘴巴動了兩下,低聲叫了句:“師父。”
木長風見她渾身衣衫盡皆溼透,頭上髮間不時還有水珠滴下,臉色看上去更是蒼白灰敗,顯然昨晚滂沱大雨,她受了不少苦。
想到此處,木長風不禁皺眉,此刻又聽到身後那一排山洞之內,隱隱有人聲傳來,料想是各門各派的弟子起來了。他哼了一聲,抬步向樹林中走去,經過阿宸身邊的時候,淡淡道:“你隨我來吧!”
阿宸連忙應了一聲,便要起身,不料身體才站起半截,腳下一軟,竟又摔了下去,兩隻腳麻木痠疼不已,想是跪了一個晚上所致。
木長風走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