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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月並不說話,只是目光灼灼地盯了她,半晌後又忽然大笑出聲。
這是這是演得哪出?拂瑤有些摸不透他,試探著問道,“魘月兄,你、你沒事吧?”
他漸漸收起笑意,眼神溫柔似水,“夫人如此鄭重其事地主動澄清,我難道不該高興麼?”
那是因為如果不主動,誰知道你這個妖孽要興出什麼么蛾子來。拂瑤低垂著頭,決定沉默是金,唉,她是在不是此妖孽的對手,若長此相處下去,想必她的仙壽都要生生折了一萬年去。
不行,還是要想辦法逃走為妙,雖然她自小熟知玄夙的各段情史,青樓亦不是沒去過,不過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孰輕孰重還是極有分寸的。這妖孽昨夜想必是心情好,倒也沒對她怎麼樣,不過再呆下來,如若他夜夜都要與她同寢,那便委實是難說了。
再者仙界人多口雜,即便他們真的沒有什麼,也難免不會以訛傳訛,到時候若是知道她和妖魔界之人已經熟識到可以一同就寢的地步,這著實就麻煩了一些,她如今雖已無任何聲譽可言了,可是靈霄宮的顏面還是要顧慮的。
如此一想,拂瑤越發覺得想法子逃跑之事迫在眉睫,不過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衝破他的結界和連心鎖呢……拂瑤鎖著眉邊走邊想,身子突然被撞了一下,魘月順勢將她拉進了懷中。
“沒事吧?”魘月皺著眉環視了她一週。
“無礙。”她霎時回過神來,站穩後,看到幾個孩童嘻嘻鬧鬧地跑開,一疊宣紙散落到了她面前。
“姑娘,實實是抱歉,剛才旁邊的稚童忽然衝出來,撞翻了我的攤子,沒砸到姑娘吧?”面前是一個身穿藏青色衣袍的年輕男子,有幾分書生氣,容貌卻極平常,唯一好看些的是他有一雙純淨無暇的眼瞳。
眉目並無甚特別,拂瑤卻覺得瞧著有幾分熟悉,腦海中一張面孔驟然劃過,莫非是……
拂瑤將地上的宣紙拾起,放在他案几上,看到架起的匾幅上寫著‘鐵齒神算’四個大字,“我無礙,你是算命的?”
男子衝她一笑,“嗯,姑娘要不要我幫你算一卦,不收銀子,算是聊表我的歉意?”
拂瑤眼神忽然晃過他脖子上的玉墜,心中更為確定了,微微一頓後笑說:“好,算準了我會付你銀子。”
“這能做得準麼?”魘月走過來,“我們走吧。”
男子瞥了一眼魘月,目光頗有幾分透澈,笑道:“公子似乎對算命之事不甚相信?可否坐下讓在下一觀?”
“聽聽又何妨,反正我們也閒來無事。”拂瑤坐下笑道,“你算我就可以了。”
男子點頭:“姑娘是要測字還是看面相?”
拂瑤微微凝思後便取過筆墨,在宣紙上寫了一個“封”字,擱下筆墨,把紙擺到男子面前:“閣下看看此字何解?”
男子看了片刻後,抬首道:“姑娘寫的是個‘封’字,封,兩寸之地也,謂之困,看來姑娘似有煩心事。”
魘月的眼神倏地陰沉地射向算命的男子,他卻好似視若無睹一般,繼續說道:“困字通木,木無心,可是任意加一筆,都可氣象萬千,姑娘命中若遇貴人,自會相助。若不得遇,在下就奉勸姑娘順其自然,隨遇而安得好,免得徒增煩惱。姑娘是聰慧之人,應該明白在下的意思。”
“最後兩句倒是可取。”魘月瞥向拂瑤,笑道。
不就是暗示她不要打歪主意麼?拂瑤瞥了他一眼後,從袖中取出銀兩遞給男子:“準不準還真難說,不過謝謝閣下的解惑,我定謹記。”說罷,就和魘月轉身離開。
“兩位慢走!”男子望著兩人的背影沉思,連他都出來了?還真是熱鬧了!
他復又低下頭,望著與繞在銀子上一根髮絲,想,瑤瑤還真是聰明,這都被她想到了。
此時夜色已濃,河邊的姑娘們大多已經放完河燈到集市上賞燈猜燈謎去了,僅得寥寥幾人還留戀在岸邊。
集市塵世喧囂,岸下燈火璀璨,天地忽然靜了下來,所有的喧囂和燈火都被無邊的夜色包裹,濃縮成一副流光溢彩的夜色剪影。墨色濃重,竟可以是這般的!
拂瑤站定在河邊,心思卻倏地飄得很遠。
“這位公子,你瞧我這花燈多漂亮啊,稱你這如花似玉的夫人再合適不過了,買個送給你娘子吧。”小道旁的一位老婆婆提著幾個花燈過來。
“喔?你覺得我們象夫妻麼?”河心的燈光映在他的側顏之上,他桃花似的鳳目微微挑起,眼眸裡閃爍著濃濃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