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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換了個無權無志的幼年皇帝端坐龍庭,垂簾後卻是懷安王一手遮天。
薛以勤難得在楊震宵的臉上看見一絲感懷,便輕拍他的肩膀,笑道:
“楊兄看這侯府可有變化?”
楊震宵輕笑:“物怎樣變都沒什麼驚奇……人生不過須臾時光,定要揮軍百戰於疆場,或是運籌帷幄於廟堂,方能不枉為人一世。”
薛以勤點點頭:“這些年父親漸隱退官場,家中的兄弟子侄也多玩物喪志,但求一個太平盛世的安樂生活罷了,卻不如楊兄殺場馳騁來的快意!”
楊震宵眸光灼灼,拍了拍薛以勤的肩膀,朗聲一笑,卻道:“幾年不見,不說這些無趣的話,兄弟這次到了國都,除了覆命訪友,就是想去國都的花樓瞧瞧了,可要勞煩薛賢弟盡地主之誼了。”
薛以勤被他拍的一陣咳嗽,笑得略微尷尬,卻道:“花樓哥哥也不必去了,府裡的天音閣比起夏褚最紅的花樓也毫不遜色,小弟這便帶哥哥去快活快活。”
夜晚清涼,兩人在侯府華麗的亭臺樓閣中幾個輾轉,便進了一棟金碧輝煌的三層小樓,只覺一陣香氣襲人,抬眼便見小樓中廳懸掛的金子匾額,上書‘天音閣’三個大字。
數個輕紗羅裙的妙齡女子嬌笑著迎來,個個皆是萬里挑一的美人,看的楊震宵也不由暗自驚歎——
早聽聞天音閣是夏禇國最大的銷金窟囊,其中豢養近百琴師舞姬,名為研習音律,切磋舞技之用,實則是朝廷用來安撫那些滿腹牢騷的文人名流,款待賓客玩樂狎妓的地方。今日一見,方知天音閣果然名不虛傳,怕是夏褚國三分之一的美人都集中此處了吧……
薛以勤一指楊震宵,輕道:“這位是黑翎軍校尉楊震宵楊大人,你們莫要慢待了貴客。”
“校尉大人?”
那一群女子又是一陣驚奇暗贊,國都裡見多了油漬漬軟綿綿白嫩嫩的公子哥,楊震宵出身戎馬,加之又生的劍眉星目,身材瘦削精壯,著實引人注目。
一群女子衝將上去,把楊震宵這樣一個壯碩的男子推倒軟榻,便是一陣嬌笑連連。
薛以勤淺笑著半倚在一側的軟榻上,手執了一柄白紙摺扇,聽那一側楊震宵不知是歡快還是推拒的笑語,面上一副看戲的表情。
他用摺扇指指那一側的樂器,幾個翠衫女子便奏起一曲《戲牡亭》,又有纖腰如蛇的女子偏偏起舞,輕紗掩不住那凝脂雪膚,羅裙下一雙白玉小腳若隱若現,腰肢一擰,便執著盛滿碧色瓊漿的金盃湊近他的唇邊,媚眼如絲,醇酒燻人。
薛以勤喝了一口酒,便用摺扇擊節而歌,真個是樂不思蜀。
未到夜半,楊震宵便攬著三四個美人進了內室,餘下薛以勤半醉迷濛。
幾個歌姬舞得累了,便擠在軟榻上一陣嬌嗔,便道:“奴家若是沒記錯,五公子今年也有一十八歲了吧?”
薛以勤點點頭,費力拔開吸在自己胸口的纖纖玉手,卻忽見幾個女子一陣吃笑,讓他摸不到頭腦,卻不知這十八歲好笑在哪裡。
許久,卻有一個嬌俏的少女忽然附在他耳邊輕道:
“過了十八歲還沒有碰過女人的男子,都不算男人呢!今夜便讓奴家幫五公子破了這清淨身吧!”
女子吐氣如蘭,一雙小手便探向薛以勤的襟口,這下可把他窘得不輕,也不顧那群女子的嬌笑,便蹭的一下竄出老遠。
幾個女子見了他的模樣,笑得更響:“五公子不需奴家伺候了?”
薛以勤慌忙擺擺手,一群女子只得嬉笑著向門外退去,邊走邊回頭瞧著薛以勤的窘迫樣子輕聲低語。
薛以勤無奈苦笑,心道府裡早傳聞薛五公子不能人事,這一次帶楊震宵貿然跑來此處,卻真的是把他害慘了。
他正嘆息,轉頭卻見一青衫少女留在塌旁,便問:
“你怎的不隨她們去?”
“五公子是侯府少主,斷沒有留少主在閣裡無人招待的道理呀。”
少女掩口輕笑,眉眼間透著嬌憨可愛。
薛以勤長出了一口氣,心道一個女子還好對付。
那女子便湊近他身前,卻道:“公子要奴婢如何伺候呀?”
此刻薛以勤斷不敢再說什麼彈個曲子,跳個舞之類——只怕是為了薛家香火,明日父親也要請太醫來給他診脈斷病了。
他略一沉吟,便斜倚矮榻,指指長靴道:
“姐姐若是不累,便幫我捏捏腳吧。”
他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少女,唇角掠著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