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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房錢嗎?”店小二不放心道。
魏真立即掏出了一串銅幣。
“行。”店小二收了錢爽快地應承了。
一整晚,魏真睡得並不踏實,時夢時醒,心神一直處於惚恍迷離中,魏老頭的容貌、樹下的身影不斷在他的腦海閃現。他多麼希望這個時候有人突然一巴掌拍在他的小屁股上,再吼上那一句熟悉的“起床了,小兔崽子,太陽都曬到屁股了”。
天將快亮的時候,就在魏真迷迷糊糊之中,小客棧裡陡然傳出一陣“抓賊”、“抓賊”的呼喊聲,將所有房間裡的客人都吵醒了。房間外的小院裡,人聲喧沸,幾支火把在半空中烈烈燃燒。
魏真從睡夢中驚醒,第一反應伸手往床頭的包袱摸去——還在——他心裡頓時踏實了不少。
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魏真揉了揉眼睛,披上外衣,開啟窗戶,想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黑暗裡一個極小的黑影直衝衝迎面撞了過來,沒待他看得清楚,哧溜一下鑽進了他的衣服裡。
院裡眾人此時均快步朝著他的房間方向湧了過來,火把通明,把繞院走廊照得亮堂堂如同白晝。
魏真手忙腳亂地驅趕身上黑影,可那東西滑溜得很,就在他衣服中鑽來鑽去,他又撓又抓,卻根本沾不到邊。
“哐當”一聲,房門被眾人推開,魏真左撓右搔的尷尬模樣正好落入眾人眼中。
當中一位中年大漢一步邁出,雙眼橫掃間,怒吼道:“那小偷就在他身上。”
另一位精瘦漢子立即陰聲問道:“小孩,難道這小偷是你豢養的?”
魏真正忙亂至極,根本不知身上鑽入的是什麼東西,雙手亂舞間,冷汗都快急得冒了出來,慌忙辯解道:“不是,不是。它剛鑽進屋裡來……”
眾人半信半疑,但看他一個小小孩童,神情又不似在撒謊。
精瘦漢子追問道:“這小畜生為何偏偏鑽進了你的房間?”
“我……”魏真無言分辯,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指作小偷,他幾欲哭了出來。在野狗鎮,偷瓜摸狗的事他沒少幹過,可此一時彼一時,設身處地的環境完全不同了。
“你家大人呢?”中年大漢沉聲道。
“他一個人來住店的。”店小二這時走上前,搭了一句。
“如果不是十分貴重的東西,不如算了,何必為難一個小孩!”有客人見魏真神情可憐,開口替他解圍。
中年大漢瞪了一眼那開口說話之人。
“不行。先搜了再說!”精瘦漢子跨前幾步,一把掀開了床上被褥,見床頭安放著一個包袱,他一把抓起,當眾解了開來,嘩啦一聲包袱裡的東西全部抖落在地,不過是幾件衣物和一些小孩玩具、幾塊顏色發黑的樹皮,裡面的泥狗泥馬之類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魏真顧不得身上的怪異,猛然撲了過去,雙手連連扒拉,將那些摔碎的泥塊聚攏在了一起,眼淚終於沒忍住撲簌簌直流了下來。
精瘦漢子眼尖,瞅見了衣物堆裡一隻半個巴掌大小的配飾,翻檢中拿到了手上。
“咦?這是什麼?”
眾人一時被他手中之物吸引了注意力,正好奇之間。
“發生了什麼事?”一道蒼老沉穩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身後響起。
一個乾瘦老頭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眾人身後,店小二一看來人,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
“嶽掌櫃的,您回來了就好!”他飛奔過去,立即附於乾瘦老頭的耳邊將事情的經過快速講述了一遍,又把魏真專程來尋他的意圖說了。
嶽掌櫃走到眾人之前,正待發話,目光轉視間瞧到精瘦漢子手上拿著的那一塊符文配飾,眼角微跳了跳,神色瞬時發生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變化,卻很快又裝作沒看見一樣。
“事情的經過,小老兒已知曉了個大概。”他轉頭看向中年大漢,客客氣氣道:“這位客官,您丟的是何物?”
中年大漢正待答話,精瘦漢子跳了過來,尖聲叫道:“是件寶貝,十分值錢。”
“寶貝?——”嶽掌櫃眉頭微皺,話語間有些躊躇。
“靈脩使用的寶貝。”精瘦漢子又加了一句。
“靈脩”兩個字剛一從他口中說出,整個房間剎那安靜了下去。
對於房間裡這些普通人而言,“靈脩”兩字代表的是脫離常人思維的強悍武力,他們幾乎誰也沒見過所謂的“靈脩”,傳說這一類人中有極為厲害的,能夠飛天入地,更擁有翻江倒海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