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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礦道的縱深度已經超越了他的認知,按照常理推測,他已經在裡面走了將盡十里的路程,卻似乎還遠未到盡頭。
就在此時,魏真前行的身體驀然一滯,踏出的右腳在空中停留了那麼幾息才緩緩落下,他目光驚異地盯住了前方。
就在離他四五米之外,一道有幾分熟悉的身影斜靠在左側的礦壁上,這人右臂耷拉下垂,左手提著一把礦鋤,在他腳下是一小片裸露在外的深紫色礦石——那正是魏真此番要尋找的極品火靈礦。
這人是申冬。
他死前仍保持了狂喜神色,但這種表情卻已經永久地凝固在了他那一張如被生生擰乾水分的臉皮之上,一對灰白無神的眼珠猶半凸在外。
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一股寒意莫名地從魏真心底升起。
魏真慢慢伏下身子,緊張地注視著四周,此時地面距離礦道頂部近乎七八丈之高,早應該可以望見無人區外界的天空了,但偏偏在抬眼望去時,進入視線的仍是觸目的紅褐色礦層。
魏真強行壓下心頭的那一縷緊張與興奮,貓起了腰身,一步一挪地朝著申冬側身的地方摸行了過去。
到了近前,他並沒有急於去挖採腳下那片耀眼的極品火靈礦,又細細打量了一番申冬,確認對方已死去有一段時間了。
他忍不住伸手一觸,這一觸之下,令人心驚的一幕發生了——申冬的屍身竟如散架了一般仆然倒地,發出了骨骼觸碰時才有的那種刺耳磨擦聲響,其一身的血肉精華不知被何物已盡數吸走了。
魏真凝目若有所思,但他還未來得及細想,變故卻再次陡生,在他分神的那一刻,剎那之間從申冬衰敗的屍身下湧現出了兩團如生人面孔的慘白霧氣,霧氣裡兩張血盆大嘴驀然同時張開,似在向著他厲嘯與嘶叫。
但魏真的耳裡並沒有聽見一絲一毫聲音,念力之芒所在的那一方小世界驀然一個晃動,隨之一股錐心之痛從頭部向著全身蔓延開來。
他驟驚之下,身形連連往後倒退,手中黑棍本能地在身前不斷揮舞,只求能自保。
那兩團擁有著栩栩如生面目的蒼白霧氣屬於“怨靈”,這是一類奇特的生物,它們多數已喪失了自身的意識,只因臨死之前的怨念凝而不散,從而得以這種虛幻的形態存在了世間,“靈魂震盪”是它們唯一的攻擊方式。
魏真在茅山宗時,曾聽師兄們提起過“鬼魂”一說,但他從未真正親眼見過,更不要說眼前的“怨靈”了。
他倒退的同時,體內靈力急速運轉,左手“靈鬥拳”凝而不發,只待怨靈們靠近之時,給出致命的一擊。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兩隻怨靈發現新鮮的食物,本能地發出了興奮的尖銳之鳴,朝著魏真迅如閃電般撲殺了過來。
當魏真揮起黑棍快速後退的剎那,兩隻怨靈距他的面門僅有一尺之遙,變故第三次發生了——在魏真逐漸沉靜下來的目光中,怨靈們再一次撐開了與它們本身形態完全不對稱的血盆大嘴,無聲的衝擊伴隨著針刺般的痛感又一次劇然襲遍了全身,但此時魏真心中卻有一種不知何來的明悟,這兩隻怨靈害怕了,害怕的正是他手中的黑棍。
在它們虛幻的霧氣眸子裡,一種出自本能意識的恐懼正被無限擴大,彷彿遇到了天敵一般,這第二次的“靈魂震盪”並不是為了攻擊眼前的新鮮食物,只不過是它們想要逃跑罷了。
如似錯覺般,魏真彷彿見到手中黑棍的某一處依稀掀起了一角,兩隻怨靈在剎那之間化作了兩縷細細的霧氣,好像自願一般從那一角鑽入了進去,消失不見。
魏真驚魂甫定,站直了身體,只覺先前的種種變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他將這尺長的黑色短棍端在眼前,從頭至尾細看了數遍,仍是覺得平平無奇,但片刻前發生的一幕,卻確鑿無誤地表明這根黑棍絕不普通。
可是連師父茅一清都不曾察覺出它的不尋常之處,只說它材質極是堅硬,可以作防身之用。
魏真把黑棍收在手中,有意無意地摩挲起來,直到了第三遍的時候,他手中的動作突然一頓,再次將黑棍舉在了眼前,在他手指停下的地方,近乎黑棍尾端的地方,那裡存有了一個很不明顯的凸起,順著棍身上延約一指半的距離,還有另一個更為不顯眼的小小凸起。這種凸起就好像平滑的漆器浸泡了些水分,漆面只是略微浮腫,常人很容易便忽略了過去。若非魏真心中第一次對這根黑色短棍起了重視之意,這些細微的變化一時絕難以發現。
他又認真凝視了幾分鐘,終於無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