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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囉嗦!”黃老無情地再度揮了揮一隻手,“香港太熱了。我不喜歡熱。”
“秋天快到了,天氣會轉涼了。”續不由得插了嘴,可是,黃老才不理他。
“有朋自遠方來。這是一件好事,可是,我也有我該做的事。”
“什麼事?”
“哪,我得帶這些還沒成熟的雛鳥們到龍泉鄉去。”
在黃老面前,還沒有人提過龍泉鄉這個名詞。黃老是憑著竜堂兄弟來了就瞭解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了嗎?真是一個滑頭的老爺爺啊!續不禁有這樣的感想。
黃老從衣服內掏出了一張小小的紙片,遞給了王和李:“把這個交給我弟弟。如果看到這張紙他還不能諒解的話,他就不是我的血族了。”
“……我明白了。”李嘆了一口氣放棄說服的工作——暫且是這樣。他鄭重其事地按著黃老的手說道,“可是,至少讓我們與您同行到西寧。或許我們可以幫上一點忙。可以嗎?”
“說的是,我也不能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好吧,大家就高高興興地來一次荒野之旅吧!”
於是,年齡和國籍不相同的七個人暫且就朝著西寧前進了。
“龍泉鄉在西寧的西方。”
聽到這句話,始吃了一驚。緊貼在續背上,黃老約略了說出了龍泉鄉的位置。
“可是,龍泉鄉不是在青海省和甘肅省的交界處嗎?應該是在西寧的東方吧?”
“是的,竜堂司是這麼相信的。”事實上,當時我也這麼想——黃老奇怪地說道,“他以為是從西寧往東邊走,事實上是往西邊走的。是龍泉鄉的居民們讓我們有這樣的想法。我不得不承認這是正確的作法。被不請自來的客人知道正確場所的話就傷腦筋了。”
“那麼,我們的祖父連西或東都分不清楚了?”
“他不是終,應該不會有這種事吧?”
續放出了比平時更冷的冷箭。終只是奇怪地笑著,沒有反駁。一直揹著老人的二哥會不高興是理所當然的事。大叫起來的卻是餘。
“我知道了!地下的通路!對吧?”
“好答案——才怪!我倒希望你們能有這樣的推測。不過,老麼還真是相當聰明呢!”
“西寧有地下通路的出入口嗎?”始問道。
“是的,在西寧某個寺院當中。”
“怎麼樣?想走那條路到龍泉鄉嗎?”
“嗯,是的。”
“那走囉!”
“走吧!”
“為什麼呢?是為了知道你們真正的身份嗎?”黃老的視線中有著堅毅的力量。始領悟到該是定住神回答問題的時候了。
“瞭解身份這件事本身並不是目的所在。那隻不過是手段罷了。我們只是想借此知道我們兄弟今後該怎麼做?該做什麼?”始慎重地選擇措詞,“不管我們的真面目是龍也好,是蛇也罷,這並不重要。說得明白一點,我們為什麼而生下來,這不是我們的責任。別人問我們負什麼責任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我們沒有道理要追問我們到底是什麼。”
竜堂兄弟無意自虐。如果在意他們自己不是普通人類的話,會有什麼情形產生呢?只有一種情形,那就是用自我厭惡和自我憐憫互動連鎖著的無聊鎖鏈縛住自己。如果弟弟們有這種情形的話就太可憐了,所以,始一直用心在減輕弟弟們的心理負擔。從小,他就帶弟弟們去掃雙親的墓,這不是為了勉強他們去盡到舊時代的孝親行為,而是希望他們瞭解自己的生命是得自雙親,重視自己的生命和人生是回應給他們生命的父母的一種作法。他不希望弟弟們認為自己的生命和人生沒有任何價值。
幸好,弟弟都沒有自我厭惡和自我憐憫的傾向,每一個人都豁達地長大了。尤其是老三,甚至有點豁達得過頭了。可是,這總比陰鬱來得好。少年時候,始曾對續說道。
“不管是你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都只有一個。所以,不可以浪費自己的生命。”
“……身為長兄的人可不輕鬆啊!”黃老撫著白鬍須微笑著,“就算放棄了出生長大之地日本,你們也一定要知道該知道的事嗎?”
“日本並沒有什麼好可惜的。”老二說了這句有些過於偏激的話。
“可是,日本很繁榮吧?可以說是世界第一了吧?”
“那種繁榮只不過是那些擁有暴力級道德觀念的財界領導人們漠視法律和倫理、上班族的權利和浪費者們的幸福,光是外表裝飾得美侖美奐的砂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