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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閃動,剛剛那個東京灣開發公司的幹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恬不知恥地又湊上來了。
“啊,我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不過,火災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了,一切事情以後再說吧……”續冷然地拒絕。
“請你退下對你而言,在建築地上和政客們談水泥比較適合。”
想提高聲音加以反駁的幹部被續的眼光一瞪,一時之間就喪失了聲帶的機能。他無濟於事地張閉著嘴,縮著脖於,後退了兩三步,慢慢地離開了現場。
靖一郎變得孤立無援了。或許是害怕這樣的局面吧?靖一郎以他一貫的行動模式,鼓起了自暴自棄的餘勇,想為自己開闢一線生機。在預測他會有這種反應的龜堂兄弟面前,靖一郎挺起了胸,以他最精湛的演技回視著外甥們。
“始、你說在中國的思想家中,你最喜歡孟子的,最喜歡主張性善說的孟子。”
“恩。”
“我卻喜歡苟於的思想。也就是說人性本惡。這就是成人的認知。有智慧有力量的人採取相稱的行動有什麼不對?瑪麗關財閥想做什麼?政客們謀取利益不都是他們的自由嗎?”
始一時為之啞然,當他想反駁姑丈謬論的時候,續輕輕地壓住哥哥的手腕說道。
“姑丈,你確確實實地看過苟於的文章嗎?”
“晤。—。”
事實上,靖一郎連一行的荀子都沒讀過。只不過因為始說喜歡孟子,以他才刻意提出荀子加以對抗的。中學生的歷史參考書上簡單地寫著“孟子主張性善說,荀子主張性惡說”,所以他只是須取廠表面前意思,自己隨意加以曲解罷了。
“請問荀子的哪一部分寫著:人性本忍,所以,不管權力者做什麼壞事都無所謂?”
“哪、哪一部分……”
“苟子二十卷三十二篇中的哪一個地方這樣寫的?請你告訴我。”續的兩服中所散發出來的光芒不是以嘲諷就可以來形容的。
“荀子的性惡說應該是這樣的。人性是惡的,所以為善是虛飾。所得知就是指有意識的自覺的努力和教化。很遺憾的,就因為人的本性是惡的,所以必須靠著努力往上爬。反過來說,人只要努力,任何人都可以成為聖人。所以,努力和禮教都是很重要的。荀子的意思就是這樣。他可從來沒有說過,因為人性本惡,所以不管權力者做什麼壞事都可以。”
“我很瞭解你因為自己的意見有說服力,所以想偌偉大的先人的權威來壓制他人的心情。如果要這樣,就請你更正確地引用。否則只是讓自己顯得更不知羞恥罷了。”
續的聲音中一點也沒有諒解的色彩,字字句句都化成了錐子直刺靖一郎的神經。
原本續對中國的文學、歷史、思想沒有像始瞭解得那麼精闢。可是,因為哥哥讀孟子,所以他對孟於也大感興趣。但是,他又不直接念孟子,而是去研讀和孟子站在對立立場的荀子,這是續獨特的作風。
續早就看穿了姑丈請一郎“要找始的麻煩就要拿出中國思想家中的荀子來”的心態。一般而言,若提起孟子,就會聯帶地想到荀子,這是單純得無以復加的事情。可是,續卻又繼續追擊。
“姑丈,苟於這樣說過。今日出仕者皆汗漫、賊亂、恣肆、貪利、牴觸無禮義、嗜權勢……”
荀子眼見當時的政治家墜落無度,便憤怒地說出這些話:這些可疑的人們遺毒於社會、任意妄為、追求利益、犯過而不自省、無視禮節、正義。“苟於是這麼地憎恨那些行為不正的政治家的喲!和姑丈的論調可是:不相同。如果荀子知道像姑丈這樣的人也推祟他的話,他一定會覺很困惑的。”
這簡直像是在絞刑之後被大卸八塊一樣。靖一郎完全無話可說,只是站在原地呻吟。
“夠了,續。”始的聲音幾近嘆息。
“姑丈,我只再問你一次。關於終被綁架一事,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靖一郎聞言用力地點點頭。事實上,他是什麼都不知道。被續搶白了一口之後,他連說謊的力氣也沒有了。所以,當始問到瑪麗關國際財團的代表者蘭茲德爾女士的落腳處時,他就老實地說出東京赤坂分部的所在地了。茉理儘可能溫柔的執起疲卷已極的父親的手,把他帶到母親身邊去。餘幫某理的忙,一起跟了過去。目送著他們離去,老二對老大低聲說道。
“知道瑪麗關財團的所在地有何用意?大哥。”
“你不道嗎?”
“我懂,要直搗黃龍吧?”
嚇人的話毫不猶豫地出自續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