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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一口事?”佛勒斯特呻吟著。這個問題連知性和理性都無法回答。
“這是第三次世界大戰。”文生的聲音比砂漠中的小石頭還乾澀。這句話一向只在總統最喜歡的政治戲劇中出現。
“是因為龍的緣故!我什麼都不知道!責任在於龍!蘇聯人應該找龍報仇的!”輔佐官無視於總統的哀號。
“我軍的報復戰略自動發動了。對蘇聯而言也是一樣的。核彈頭如果朝著莫斯科發射的話,對方的報復戰略也會反射性地發動。設計這種系統的不是龍,而是我們人類。您明白嗎?”佛勒斯特再也不想和一變而為文明批評家的文生討論了。
“莫斯科!找莫斯科連絡!如果那隻熊還在睡覺,就把他叫起來!”
這一次,他的精神迴路總算接通了。蘇聯共黨總書記雖然比美國總統剛好年輕十歲,可是,卻是一個老成的男人。十分鐘之後,在知道核彈襲向莫斯科的訊息之後,在一陣如海溝般深沉的靜寂之後,他回答。
“既然如此,所以呢?”
“不是所以的問題!這不是我們有意圖的攻擊啊!我希望你們不要發動報復戰略!”
總書記彷彿吹了一口氣。
“很不幸的,襲擊莫斯科的是貴國的核彈,不是龍。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顏色的龍……”總書記的玩笑覆蓋著艱澀的自嘲色彩。
“不管怎麼說,我國的飛彈會像貴國的飛彈射向我國一樣射向貴國。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我們一向是如此的。我們威脅對方,脅迫同盟國,向他國誇示我們的力量,壓迫弱國。今天的事情是我們的傲慢招來的?”
“我沒有時間去領受總書記閣下的哲學。這樣下去,北半球會毀滅的。我問你該怎麼辦才好?”
“沒什麼辦法了。總統閣下。是你們對著鏡子開槍的。碎裂的是你們自己的身影。”
佛勒斯特對著話筒大吼:“總書記閣下!像你這麼強力的領導人怎麼會落入宿命論的陷阱?你想把一個超大國該負的責任推到我一個人身上嗎?”
“你只有禱告幸運降臨了。對你的神禱告吧!很遺憾的,我沒有可茲信奉的神……”
那麼,就失禮。用英語和俄文重複道別之後,總書記就結束通話了熱線。從某一方面而言如同被唯一的朋友放棄的佛勒斯特有十秒鐘時間的失神。而他好不容易擠出的一句話又是那麼出人意表。
“……你知道啟示錄的四騎士吧?文生。”
總統突然提出了默示錄,輔佐官不禁嚇了一跳,不過,仔細想起來,佛勒斯特看過的書除了教科書和報紙之外,大概也只有聖經了。文生默默地等待著總統的下文。
“看吧!有青色的馬,而騎士的名字就叫死亡。除此之外還出現了紅馬、白馬、黑馬。”
核彈每一秒鐘都朝著莫斯科逼近,而總統卻好像忘了一樣。
“青馬、紅馬、白馬、黑馬……這些顏色不就是那幾頭龍的顏色嗎?啟示錄的時代不就是現代嗎?”
“不管是哪個民族或人種的眼睛來看,青就是青,紅就是紅?這是很普通的事情。最好不要太過嚮往神話或傳說。”
好不容易開口的文生回答得很不客氣。
“有人說哈雷慧星會引起惡果吧?而我們也知道那根本就是莫須有的說法。您看看年表吧!當哈雷慧星遠離地球的時候,戰爭和災害才發生啊!第二次世界大戰就是這樣。可是……”
乍聽之下像是無用的會話,其實文生是想利用巧妙的方式將總統拉回現實。
“蘇黎世來了連絡。”
這是很重要的一句話。佛勒斯特總統的臉上微微地恢復了一點血色。看來的他的飼主們還沒有拋棄他。
“那邊的說法是,龍或許會拯救世界。”
佛勒斯特浮現了和剛剛微微不同的,帶著混亂和困惑的表情。
“可是,蘇黎世那邊一直傳達給我們的訊息是,龍是使世界毀滅的惡魔使徒。為什麼它們要拯救世界?”
“很快就會知道的。”文生凝視著牆壁上的鐘,然後把視線落在自己的手錶上,宣告說道:“再過八分鐘,也就是再不到五百秒鐘之後,事情就會明朗化了。或許死亡會讓事情有個結束吧?反正我們就會知道的。”
“道格……”總統的聲音似乎也滲出了汗水。
“或許報復戰略是一種愚昧已極的計劃。以前我卻從來不曾對它懷疑過……”助理露出了驚訝的眼光。或許是有些刻意吧?不過卻是那麼地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