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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個寶貝才敢如此要挾他,“好吧,爺爺就答應你這次,不過,下不為例啊。”
下不為例?呵呵,等到了下次再說。她心裡暗自得意。
“爺爺,您就放心吧。”小姑娘鬼靈精怪,滿口應承下來,“爺爺,我要你去那雲海縣黑山鎮去找一個人,他叫作皮黑,十一二歲,你看看他有沒有在這次地震受傷。就這事情。”
“他是誰啊?你怎麼知道那裡有這樣一個人?你又是怎麼認識他的?”
“他啊……他是我的網路棋友,我們經常下棋的,是好朋友,他自從地震後就沒有上網,我想知道他的情況。”小姑娘知道自己瞞不過爺爺,也就實話實說了。
此時,黑子正在黑暗的山洞中極力睜大無辜的眼睛,試圖尋覓到一絲一毫的光亮,然而包裹著他的只有無窮無盡的黑暗,以及那根本無法探知情形的山洞怪石……
當生命只能面對黑暗的時候,黑暗也就成了唯一的光明。
黑子四肢著地,一邊爬一邊用手繼續在這塊黑暗的地面摸索著,四周靜寂得可怕,只有遠遠近近不時滴落打在地上和水面的水滴發出點滴聲息。嶙峋怪石滑不溜丟,黑子默數著自己爬動的步子,他已經爬了四十步,得掉轉回去,再回到那個他定為基點的小水潭,然後再向另一個方向試試。他就在這個黑暗的、與世隔絕的世界裡用這樣的笨方法試圖探知出這個洞穴詳細的情形。
他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少時間,他想說不定已經距離那次災難過去了三、四天,因為他在又驚又怕而且身上有傷的情況下也已睡過去三次。現在,他的心裡已經沒有半點恐慌,對眼前的黑暗陰森開始逐漸適應,有時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然而他又能無比清醒地感覺到這並非夢寐而是絕對的真實。
黑子坐在地上,背靠著一塊鐘乳石筍,摸了摸臉頰和頭上的傷口,傷口已經結疤,眼下又癢又痛,黑子想在這樣無藥無醫的境地下,要想使傷口不至於潰爛那就只有經常用水清洗,把那些膿和毒血都洗掉,然後再傷口上抹上自己的唾液或者尿液。黑子聽章醫生說過,尿液和唾液有消毒作用,現在看來這種方法還真有一點作用。
自打出事開始,黑子就沒有吃過一點食物,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但他並沒有意識到體內已經出現較為嚴重的炎症情況,他只是感到全身疲憊肌肉無力,頭有些昏沈。這會兒飢餓的感覺又上來了,他爬到水潭邊,又喝了幾口水,然後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黑暗開始出神。
我該怎麼辦?這裡漆黑一團,到處都是石頭,我一定在一個山洞裡,家裡一定在找我,可是他們能想到我掉進了山洞嗎?我看不見光,我不知道出口在哪裡,這裡到處都充滿死亡危險,我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能怎麼辦?吃沒得吃、穿沒得穿,傷也無法治,孤獨一人,飢寒交迫,無人救援,不知何處才是生路,不知何時才能逃出生天,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乾坐著等死嗎……?
不!絕不!我要活,我要活下去!媽媽還在等我,媽媽肯定為自己的失蹤五內俱焚,我一定要找到出路,活著逃出去。在這樣孤獨無援充滿險惡的世界裡,要想活下去就得靠自己!
人,只能靠自己!黑子握緊拳頭,死死咬著牙齒。
肚子裡灌的全是水,難受得很,不行,再這樣下去,就算自己能找到了出路,那也得餓死!要想活下去,就得吃東西。可在這樣的黑暗山洞裡有什麼可以吃的呢?就連草都沒有一根啊!
黑子揉著腹部,想舒緩一下痙攣的胃,手指碰到了天石,天石發出清脆的聲音。對了,楚爺爺說過天石是天神的食物,既然它是食物,那是不是也可以給自己充飢呢?天神雖然不是凡人,但是從家裡堂屋的那尊天神雕像上看,天神的模樣就和我們凡人一模一樣,既然它們和我們凡人一樣,那麼它們能吃的我們也一定能吃。
黑子開啟布袋把那幾顆天石放在手上,捏起一棵天石,還是有些遲疑:萬一毒死了怎麼辦?死在這裡,不就成了一堆永遠無人知曉的白骨?
天石圓溜溜的,在這黑暗中並沒有先前那奇特的光芒,不管了,再不吃的話就會餓死了!
黑子給自己咬牙一攢勁,硬生生就把這顆天石吞進肚裡。
天石滋溜一下就進了肚子,黑子有些緊張地等待著吃下去後的反應。隱隱的,一陣冰涼從胃部開始蔓延開來,很快就侵入了他的五臟六腑,漫遍了全身每一根血管每一個細胞,他有如掉進冰窟一般,全身劇烈地抖動著,在這無從抵禦的刺骨寒冷之下蜷成一團,牙齒打顫,他想伸手把天石從嘴裡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