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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檀?”拼著命想對我一笑,卻終是力不從心。
蘇姨的手變得很涼,“真了不起,驚人的膂力,箭上還加了桃花源,你說我會不會夢見和你爹拜堂?還有阿檀長大,阿檀拜堂……”
“桃花源?”
“我們的毒我當然明白……”她的手逐漸的鬆開,“阿檀,你以後要好好和你孃親相處,還有你爹爹,雖然又笨又無趣,不過他蠻可憐,多陪陪他……”她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一種腐朽的無力感傳來。
我的臉上怎麼會有水滴?那些接連不斷的水是從哪裡來的?
看著我哭,她慢慢的搖搖手,“蘇姨最不喜歡阿檀哭了,阿檀笑的多好看,陽光一樣。阿檀是蘇姨的寶貝,誰也搶不走……”
我重重點點頭,爹爹臥起她的另一隻手,趴在她的耳邊喃喃細語,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可是蘇姨的眼睛在笑。
過了一會兒,她手上最後一絲溫度也傳給了我和爹爹,整個身體沒有一絲溫度了。
南唐子弟戰鼓驚天,興奮的大呼,“南唐得勝!揚州得保!”口號盤桓在大江之上,和著滿江的紅色還有冰涼刺骨的死人的溫度,這樣的埋入了史書的硃筆之中,只有幾個字,冰冷蒼白,掩卷的才子根本不會想到發生了什麼。
………【第三十章 憶故人】………
爹爹沒流一滴淚,只是人眼看著就憔悴下去,一天一天的蹉跎。
蘇姨下殮的那天,飄起了濛濛小雨,我和爹爹沉默著,揚州的土將上好的紫檀棺材一點一點的淹沒了,佳人的倩影巧笑,不羈風姿,武功智謀,俱化黃土。
爹爹剪下蘇姨的一縷發,小心的放在胸前的口袋中,髮絲已然乾癟無光,和蘇姨在的時候的清亮油潤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他看著墳前的牌位,細心的揩去不小心濺上的泥。
“愛妻蘇夢寒之位”七個乾乾淨淨的大字就出現了,仍然是橫如梅瓣,豎如翠竹,小篆清雅,筆力剛勁。爹爹看著我,“這個歲寒體還是夢寒自創的……”
說罷看著排位上的字,伸手摸著蘇夢寒三字,無比輕柔,無比繾綣,就算蘇姨生前也不及。
辦完這冷清的喪事,我和爹爹向著周府走去————揚州之戰已結束,我當然要從郊區私宅回到周府。“什麼味道,好香?”爹爹輕聲說。
我一聞,是自己衣袖上的輕檀香,想必是蘇姨留下的,就對爹爹說了,爹爹聽了沉默了半響,卻沒說什麼,大步大步的向前走去。
已經入了秋,路旁的芍藥落盡,繁花衰頹,爹爹看著我,描摹了一下我的眉目,“阿檀,你很像你娘。”
“我娘?”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爹爹擠出一陣苦笑,“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蘇姨,你叫了一月有餘的蘇姨,就是你的親生母親。”
我掩住心口,倒退幾步,“爹爹,你是不是累了,說著胡話?”
爹爹定定的看著我,面如金紙,眼中卻堅實如石。“她就是你的親生母親————難道你沒有感覺到?”
我腦中“轟”一聲炸開來。難怪她眼中掩飾不住地慈愛。難怪她幾次說“我地阿檀。”難怪她不自主地說起“十二年前。”。難怪她說我們一家!
她竟然是我地母親麼?
我地母親竟然是這樣優秀地一位人物。可是。她竟從始至終只聽我叫她“蘇姨”。沒有母女情分……
我看向爹爹。他眼中現在空無一物。只有前方地路。邊走邊和我說著。“阿檀是在怪爹爹我嗎?也罷。我周宗畢生沒有虧欠過家國大業。可是平生所負地。卻都在你娘身上了。”爹爹聲音放低。語調頗為惆悵。好似有無數地手在緩緩抽著他地嗓子。向前向後都動彈不得。
“當年我在行冠禮之後。一個人野心勃勃地仗劍出遊。”我不禁出聲問道。“爹爹本身就會武功?”爹爹“嗯”了一聲。“會是會。哪及得上你娘。我地武功是周家傳下來地。本意原是防身健體地。只是後來我跟師傅多學了些。”他接著說。“到了汴京之後。盤纏在酒館被人偷了。鄰桌地那個小兄弟抓住我就去追。結果我們二人將那個小偷一陣痛打。那個小兄弟不僅幫我拿回了盤纏。還搜了小偷地身。搜了一兩多銀子。足夠那個小兄弟半年過活地了。”爹爹一直陰鬱地臉上拂過一絲淺笑。“我接著遊越城嶺。下了山之後被人莫名其妙地指認為是探子。差點抓去見官。還是那個小兄弟給我做地證。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小兄弟是她。”
“是我娘?”爹爹點點頭。“她帶著我遊汴京。次年。我帶著她遊揚州。我才知道世上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