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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命跑去。
我不知道向哪裡跑是對的,但是,那個灰衣人既然盯上了假山一腳,而且又是一個人前來,就說明,於假山方向一致的地方他不會想到。
不過,這只是紙上談兵而已,他是個訓練有素的殺手頭子,我是個閨閣弱女,能逃出來就是奇蹟。
我跑著,直到眼前的路都模糊了,直到眼前出現了一條黑黑的長徑,長徑的一端是一個很老的婆婆,不同的人簇擁著我一通向她走過去,她慈祥的笑著向我招手。
我狠命的一咬舌頭,“幻覺!”
安定公府的路是我所不熟悉的,但是它精緻無比,有閣臺相繞,是以我身後傳來的還只是金石破空的聲音。
“金石破空?”
我一回頭,那灰衣人不慌不忙的從小橋邊的橋柱上放下一隻弩,而我身後的一排樹木都遭了殃。
“停下!”那嘶啞的嗓音又在我身後響起了。
我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讓我停下,束手就擒嗎?”我心想,我才不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不如拼死一搏呢!
我繼續奔向那水面上的小亭,小亭的四角尖的好像要飛起來似的。
腳下是凹凸不平的石子路,我的腳因為剛才的狂奔而痠痛不已,每一塊身體好像是被硬拼湊上去的,要不怎麼會這樣的痛苦?彷彿有一種叫潛能的東西,在我的身體裡慢慢的消弭了下去。它在最開始的狂漲之後,終於經不住我的絕望和消耗,開始下降。我向著那溫柔的小亭,亭子呃每一個角都在招著我。“來吧,快來吧!”
最後一點力氣,我朝著亭子,倒了下去。手上還扯著白紗的掛簾。
與此同時,一直精巧的小弩,劃破夜色,穿透月華,刺向了我的左肩胛。
難以言說的痛和刺激一瞬間灌滿了我的胸腔,竟然有一種解脫的快感。我拉著水上小亭的白紗掛簾,就著耳後是接連不斷的“咻咻”的弩聲,但是都沒有再射中我。我順勢回頭看向橋邊的灰衣人。
“噠噠···噠噠···”馬兒踏在青石板上,寂靜的夜空忽然間撕裂一樣地喧鬧,無數戰馬嘶鳴,甲兵蜂擁,無邊火把,給這個夜燃上了火紅蓮花地血色。
那灰衣人也好似不解這一幕一般,看向火光處,卻見一隻箭直指向他的面門,他好似一驚,卻也沒有躲閃,。只是伸手入懷,掏出一樣物事。向我這亭子一撒,一種奇異的香氣頓時瀰漫了整個小亭。他滿足的倒下了。面上還插著一隻直直的箭。
我原本已經極其的疲倦了,聞道了這種香氣,竟然好像被吊起了精神似的,原本痠痛的四肢頓時覺得暖洋洋的,連手指的每一個關節都連上了一樣,有說不出的暢快,血液在我的面板下簌簌的流動,那種聲音無比的美妙,我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一泓明月,印在潭中,潭上一彎小橋,但不遠處火光接天。我扶著白玉的橋柱,橋柱上的狻猊各個溫涼無比。
一個,兩個,三個······七個,九個······
不知怎麼的,剛才那一瞬明明精神得很,待走下這座小橋,卻汗溼衣衫,耗盡了無數力氣。
我竟然又睜不開了眼,上下眼皮開始要向一處合,精神也恍恍惚惚了。一個空空的房間出現在我的面前。周圍都是黑的。沒有一絲光線。
這是誰?
他是誰?
他帶著月華。
他有一雙精緻的重瞳子,從他的瞳仁中可以看到兩個你,兩個不一樣的你。
一個是平素的你。
一個,是他心裡的你。
他的重瞳子是個謎,是和歷史一樣的謎。
他溫柔的雙眼像一首小令,平白無故的把你吸了去,在意向意境遣詞煉字上狠狠的折磨著,但卻沒有一個人怨聲載道。你也不會。
你喜歡他。
他的重瞳子和他的絕代風華,錦繡如嵐的青年,其雅若竹的風骨。
而他,現在就在你的面前。
我張開眼,勉強自己回到這個世界上來。眼前果然是怒馬鮮裘的安定公,或者說,我的姐夫。
他的臉龐在後半夜的即將淹沒於雲朵之後的月色之下越發的清秀蒼白,他俯下身,雙手搭在我的肩上,微微搖了幾下,見我轉醒了,便和我對視起來,睫毛像雙手一樣刷在我臉上,有種茸茸的安慰。
驀地,他看了我良久,將我抱起,“阿檀,受苦了。”短短几個字,清凌凌的像玉石的碰撞,我覺得這時空氣也有種柳絮的毛毛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