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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若看向趙匡義,臉上泛出兩團淡淡的酡紅,聲音壓低了點有些綿軟的問道,“不知晉王殿下託小女帶給家父什麼信兒。小女一定竭誠盡心。”
趙匡義眼睛一一掃過我身邊的幾盞花燈,順手抽出其中一張的謎面,交給了李桑若。“你就將這謎面交給令尊即可。”
我好奇的湊上去一敲,那張泛黃的紙上寫了四個字,“別有良策”。
李桑若失望的結果那張謎面,不失禮數的行了禮。倒是李攸按捺不住的叫嚷起來,“喂,趙…”
李桑若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弟,這是汴京的主街,你要收斂些。”
李攸的怒火被她硬生生掐斷了一半,衝上了頭,一個大步竄到他跟前揪住他領衽,“你什麼意思,以為大姐好耍嗎?”
趙匡義將他一拂。推到一旁。李攸就勢摔到了地上。“那天我說地什麼。現在還是不會變。”他居高臨下看著李攸。接著將目光轉向我。多了幾分溫情。“燈謎終究是燈謎。能不能猜出。就要看看令尊地靈犀了。”
他上前幾步。拉起還在地上沒有起來地李攸。“二月初。大軍啟程攻後蜀。不要讓我失望。”
我和趙匡義回到晉王府地時候已經是亥時了。巷子中靜靜地。偶爾被我踢石頭地聲音打破。一路漆黑。月亮地冷霜好像照不到深巷當中。
“你讓李振恆回去?”我撕開沉默。索性沒有太突兀。“他會聽你地麼?”
“阿檀看出來了?”他驚訝地問道。
“難道我就不應該看出來麼。別有良策————謎底不就是走為上計麼?李振恆若是一輩子在汴京。你那個大哥恐怕要對你懷疑一輩子了。”
他長長的撥出一口氣,“你說的既是,大哥開始對我的懷疑並沒有這樣嚴重的。李家,握有二十萬雄兵,野心不小。李振恆老矣,年輕一輩除了李攸之外卻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人才,竟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若不趁此次我掌軍權的時候警告他們一次,他們是不會回真定的。”
“回去了能怎樣?”我嘆道,“難道李振恆不會打著稱病之類的藉口回到汴京?可見其根源不在他,在於你和趙匡胤。”
“阿檀————”他忽然打斷我的話,語氣異常莊重,只是字與字之間好像是被勉強拼湊起來一樣,每發出一個音節都含著顫兒,“大哥他,絕對不會對我出手……”
“對你出手指的是什麼?”我歪著頭問道,“後蜀之戰還沒有打呢,戰場可是最能出意外的地方啊。若說懷疑,你那哥哥早就開始懷疑你了,三年前不就是麼?”
趙匡義直起身,宛如穿入雲濤的白楊,聲音這時卻啞了一些,“難道阿檀希望我出什麼意外?”
我此時竟無言以對,幹動動嘴,一個字也發不出,他扯扯嘴角,擠出一個笑來,“看來阿檀還是不希望我死在後蜀的。”
我一跺腳,快步走出那條漆黑幽暗的小巷。
回到晉王府,冬晗睡眼惺忪的望著我,“姑娘回來啦?沐蘭閣的若蘭娘子說明天要來剪花鈿。”
我聽了記在心底,洗漱好了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秦若蘭和她的丫頭秋籬便過來了,帶了兩把精緻的小剪子和幾張薄薄的硃紅砂紙。
我們幾個邊說話邊剪,不一會兒。在金陵看到的式樣就躍然現於秦若蘭的剪子上。一枚枚花鈿精巧別緻,我不禁嘆道,“若蘭娘子的手真是巧,簡直稱得上是女紅國手。”
秦若蘭靦腆一笑,清麗無雙,擺弄著花鈿上的牡丹圖案說,“這就是熟能生巧罷了。”
我看著我手下慘不忍睹的幾枚,吐吐舌頭,收了起來。一邊訕笑道,“不堪入眼,還是不看了吧。”
秦若蘭將她剪得其中一枚冬梅傲雪狀花鈿細細貼在我的額頭,這枚花鈿圖案碩大且繁複,精緻的花紋順著額心,延伸到了眉心之上。有別於其他花鈿的輕、小,卻並不突兀。又為我理了理垂下的碎髮,“若蘭娘子的手果然巧。”冬晗在旁邊看了有些羨慕。
秦若蘭恰到好處的一笑,順手拿起一枚星月花鈿貼在了冬晗頭上,又給冬晗挽了兩個螺髻,對著鏡子一照,冬晗也多了幾分爽利嬌俏了。
秋籬瞄了秦若蘭一眼,秦若蘭笑著拿出那些花鈿中比較好的,留在了我們房內,接著便告辭了。
冬晗看夠了自己的花鈿,對我頭上的又有幾分好奇,“姑娘,你這花鈿我倒沒見過……”
我急忙輕輕揭下,拿給她看,她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我看著她歡喜的樣子,扳過她身子,將那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