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放出來的臭味可不得了,人們走到跟前都要把鼻子堵上,有的人走到跟前還要堵著鼻子跑過去。這口棺材厝在那兒快一年了。每當我走到那裡都要繞個大圈躲過去。
臭!這是窮人向人們示威!讓人們也償償窮人的茲味!
最嚇人的是,在厝著那口棺材的道西,有口棺材露出一半,紅黑紅黑的。棺材是用油漆刷過的,從棺材的豔色看,棺材裡面的人是個不窮但也不太富的人。墳沒人燒紙沒人填土,他的家人早己遠離這裡了。要是很富有的人死後也不會埋在這裡。有來這是一決無主墳了。棺材的後堵倒在棺材裡面,像是被人推進去的。被太陽一晃呼呼悠悠的,老遠就看見了。有的膽大的人走到這還彎下腰向棺材裡看看,據說只能看見衣服,是紅色的,還有人說是黑色的,還能看見枕頭,是黃色的,再啥也看不見了。聽有人說:
“這樣的棺材後堵是棺材裡面死人的魂扒開的,關於魂是怎麼能扒開棺材的後堵頭,誰也不知道。這大概是胡說八道。至於說那棺材的後堵上到處都是手印子,為了出入方便就再也堵不上了。這更是胡說八道。”還說,“棺材裡的死人的魂,就在棺材附近轉悠,有時還能走得很遠,誰要碰上誰就得生病,這叫衝著沒臉的了。細想想,這也是胡說八道。挖墳盜墓那些人,哪個是因為他挖墳盜墓生病的。哪個是因為他挖墳盜墓而死的。再說,全國各省市自制區那些考古學家們,那個不挖墳,那個都健健康康地活著。”
自從那年我看見鄰居家的倉房裡放著一口大紅棺材,嚇得我好幾宿沒睡好覺,把我嚇得生了一場病,再也不敢看棺材。媽媽問我:
“怎麼回事,你咋去鄰居家一趟回來就病了呢?”
我不敢說是被棺材嚇著了,只是說我也不知道。
你看,東北角上有口棺材露出一個角,被風一吹似呼還動,角上的土全沒了,齊邊到沿的,像有人用手扒過一樣。
緊靠著東北角的露出一角那口棺材的旁邊,有一塊墳上一個大窟窿,腦瓜骨都露出來了,園園的放在那裡。還露出棺材板子,一颳風還嗚嗚響,似呼有人在裡面說話。
還有的墳己經塌下去了,黑洞洞的一道溝,溝裡面長滿草,裡面還有一塊棺材板子在那立著。嚇死人了!剛記事兒時,聽奶奶說,棺材板子是塊“擋”,走**的時候走進墳地裡,遇見“擋”,就走不過去,非得到太陽出來“擋”沒了,你才能過去。
聽人們說,在八路軍和中央軍在這拉鋸的時候,土匪頭子‘九江霸’在這亂墳崗子,打死過江東過來的八路軍的探子。一想起這事,就彷彿看見了被打死的八路軍探子,頭朝西南倒在道路的中央,土匪頭子‘九江霸’拎著手槍順著道往北走。那個八路軍探子也沒人收屍,在那躺了三天,不知是誰偷著把他挪到路旁埋了,連口棺材也沒有。
太嚇人啦!每當我走到那裡的時候,身上直蘇蘇,頭皮直髮炸,直打伺伺,像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看那些露出棺材的墳墓,但是,怕看,還想看,要看看裡面裝的什麼東西,是人還是鬼。聽人家說,每口棺材裡都裝著一兩個鬼,還打架呢,怕從裡面鑽出來。這要是鑽出一個鬼來,就得把我嚇死!不敢正視,只能膽膽憷憷、斜著眼睛偷偷地看一眼。為了儘快離開亂墳崗子,跑吧,怕身後有什麼鬼跟上來,這要一把抓住我,我可咋辦?不跑吧,得走一會兒,才能走出亂墳崗子,真是前後左右,回頭回腦地看著。如果那時在某個墳的後面突然鑽出個人來,真能嚇死!往遠方看看,離村子還挺遠,也沒人。還是老辦法,用唱歌來壯膽吧。於是,我就唱起了“東方紅”。歌唱得很難聽,聲不是聲,調不是調,就是亂喊。腿也不好使了,好像走了老長時間才離開亂墳崗子。
那年春天,有一次回家,為了避開這個亂墳崗子,我繞出二里多路,穿過橫壠地,又穿過柳條通,來到谷家坨子門前的備江子(松花江的支流,東西方向,從谷家坨子門前流過)。從柳條通裡走,沒有路,鑽柳條空子,柳條子還直打臉,當時柳條通的柳條子長得很密,偶而看見一堆堆狼糞。狼糞是白色的,裡面搓雜些動物的毛。看見狼糞我的頭皮直髮炸,只有我一個人,真怕遇見狼。
記得有一次,楊勤、我和三哥一同去北河插撅嗒鉤(一根指頭粗的柳條,將粗頭插在河邊,在尖上拴上一條細繩,在細繩的另一端拴上一把魚鉤,在鉤上鉤著一個小蛤螞,這就叫做撅搭鉤),傍黑天把撅搭鉤插完,晚上回來的時候太陽己經落了。當我們走進柳條通的時候,天黑下來了。這裡的柳條長得不密,老遠有一墩,草長得很密。我的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