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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有香姨伺候,不用別人在身邊,李文芳也樂得在屋裡專心打磨買來的竹棒,她要做四根毛衣針。
毛衣針和紗線,組合在一起就是白紗手套,也就是俗稱的勞保手套。毛線活這東西李文芳是很得意的,她從讀大學起的時候,就不怎麼買毛衣了,各種厚薄線衫毛衣羊毛衫,只要能買到漂亮的毛線她都能自己打。
雜貨店裡有紗錠賣是今天的意外發現,倒是幫了李文芳的大忙,一個紗錠能打好多雙勞保手套,沒準日後她還能靠賣勞保手套賺點零食錢。
春蕊春蓉她們當然很好奇李文芳在忙活什麼,李文芳順手就讓她們也幫著打磨毛衣針,一晚上她們三個女孩子就坐在炕上一邊打磨毛衣針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等待梁大人回家。
快一更的時候,梁儉德終於回家,下人們一起到大門口迎接,一輛雙輪單馬的出租馬車將梁儉德與程世安送到門口。
梁儉德離京三年終於回來,家裡老人都激動得不能自已,把梁儉德團團圍住,連聲喚著“老爺”,多人都聲音哽咽。
在這種氣氛下,李文芳她們七人的心情也受到影響,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情緒湧現。
梁儉德的心情也一樣,看到久違的家人,他也難以自抑,腳步都有些踉蹌,幸好程世安一直在邊上扶著他。
香姨從後面出來,只輕喚了聲老爺,就手帕捂臉說不下去了,好不容易重新穩定了情緒,仍只說了一句話:“老爺,夫人在等您。”
聽到夫人,下人們紛紛散開,簇擁著梁儉德去了後面。
梁夫人站在上房門口,見到久違的丈夫進來,幾步奔下臺階,撲進梁儉德懷裡,淚如雨下,泣不成聲,“老爺”
香姨連忙上前扶住夫人,勸她保重身體,李文芳躍到門邊,打起竹簾子,“老爺,夫人,先進屋吧。”
夫人冷靜了一些,擦擦眼淚,伸手挽住梁儉德,“老爺,快進屋歇歇。”
梁儉德也反握著自己妻子的手,二人溫情脈脈又體貼地互相攙扶著跨過門檻。
梁一夏衝大家招招手,門口眾人馬上散開,春蕊春蓉插不上手,只能先讓弟弟們回房睡覺,她倆站在上房門口等吩咐,看著李文芳進進出出,一會兒去廚房打溫水給梁儉德洗臉,一會兒又是梁管家送來熱茶,上房燈火通明,窗上映出屋裡人走來走去忙碌的倒影。
該送的東西都送進去後,眾人默契地把時間留給了老爺和夫人,李文芳與香姨都呆在廳堂,梁一夏則去看看程世安。
臥房裡,夫人親自伺候自己夫君洗臉更衣喝茶,夫妻間說些體己話,一敘三年別離,夫人激動得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梁儉德一直和言安慰。
“這一天我都忐忑不安,一直到兵部派人來送口信,我才徹底鬆口氣。我不指望老爺能官復原職,只希望不要再過這種夫妻分離的日子。”
梁儉德握著夫人有些粗糙的雙手,心下愧疚,“這幾年辛苦你了,我保證再不會了。”
夫人淡笑搖頭,“老爺,這事你沒法保證,我只希望日後你再做什麼決定時,能多考慮一下,別輕易再上當,那些工匠別看經驗豐富,說的話也不是那麼靠譜,尤其是那幾個銀牌冶煉師,老爺大概也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梁儉德捋捋鬍子,“金牌冶煉師虛位已久,我當然知道他們打的算盤。但這事上倒也說不上是上當,我們要做全新的火器,失敗多少次都是正常的,不過這次代價大了點而已。”
“我知道,你一定要弄出一件新火器,老太爺在任上就是為這事病倒的,你要替父達成心願,這個我明白,皇上和你的同僚也都明白。你不在京城的這幾年裡,我多少也聽到過一些流言,聽得多了就覺得當年那事本身是不是就有什麼問題,你如今官復原職,不如就著手調查一下,也是個安心。”
“查是一定要查的,今日皇上就單獨跟我說了這事,一定要弄清楚當年失敗的原因在哪裡。這幾年兵部進口了很多新式火器,雖然還是大同小異,但在材料工藝等細節上外國跟我們的差距已經越來越近,我們要是不加緊遲早要被別國追上,將來這對我們很不利。”
“要調查失敗原因,這並不容易吧?”
“是不太容易,但找不到失敗原因,新的火器永遠出不來。這就是矛盾之處啊。”
“錢大人那關呢?他要是不肯撥款,老爺要怎麼辦?”
梁儉德露出一絲微妙的表情,眼睛微眯鬍子一翹,“我回到兵部衙門時,其他四部都派了人來跟我說,這幾年大家日子都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