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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沒有跟他敬酒，而是舉起了酒杯，淡然開口笑道：“紅三娘不用幹，我們小抿上一口便可。”
紅三娘臉色立馬就拉下來了，但還是帶著笑臉說道：“王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是瞧不起我紅三孃的家業，還是嫌這桌子菜，不合你的胃口？”
我還沒說話呢，吳老便開口說道：“紅三娘，這做生意呢，講究的是你來我往，你情我願，京城是不比以前了，我們這些大清的餘孽，都要按照江湖規矩來，你可不要強迫王老闆。”
“說起來，雁字門跟其他三派比起來，確實有些落了下風，不是麼？”
來了。
這老頭。
終於忍不住說上一句“公道話”了。
紅三娘當即轉過頭去，將炮頭對準了這老頭：“吳老，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我請你過來鑑寶，結果你還反過來開口中傷我，這可不是您老做事的風格啊！”
吳老呵呵笑道：“紅舵主誤會了，我這人一向對事不對人，你若是能說服王老闆跟你合作，我自然不會摻和什麼，可王老闆這樣子，明顯是不想跟你合作啊。”
紅三娘唰地一下，將目光朝著我看了過來：“王老闆，你告訴吳老，想不想跟我合作？”
到了這個時候，
我最該做的。
是什麼？
自然是搖頭拒絕！
什麼也不說。
回頭就走。
說再多都無意義。
只要我今天從這裡走了，那麼用不了多久，那三派自然而然就會派人來跟我談，一桃殺三士的效果就能初步展現出來了。
我手裡的贗品工藝，吳老都連連感嘆，這三派絕不可能願意平分，混江湖久了其實就明白，人都是心懷鬼胎的，否則二桃殺三士這個典故，也就不會悠久流傳了。
然而。
正當我打算起身離開。
卻聽到門外。
傳來了一道冷笑聲：
“我說紅三娘，你們雁字門都快成夕陽產業了，貨都快賣不出去了，你在這裡強迫人家跟你合作，是想把人給拖下水啊？”
“你這人做的，未免也太不地道了。”
這聲音，聽起來很陰柔。
也很尖銳。
我心頭頓時冒出了一個不敢置信的可能，連忙和眾人一起回過頭去，就見到包廂門口，走來了三名氣度不凡的老闆。
一高一胖一瘦，名錶名衣名項鍊。
看上去，就跟三個暴發戶，沒什麼區別。
放在常人眼裡，不足為懼。
可我一眼就看出來，這三人的江湖氣濃烈。
想必不出意外。
便是幻古齋，仿古居，造珍閣這京城三大門派的頭兒了！
“方舵主，唐舵主，靳舵主，你們三位怎麼來了？我這包廂可不歡迎你們啊！”
紅三孃的臉色當場就陰沉了下來，這話帶著非常明顯的敵意，我知道她不是在故意演戲，而是真的沒料到，這三個傢伙會過來。
根據我們最初的計劃，吳老才是這個開胃菜的引子，今天我們的一言一行，都是做樣子給這老頭看的。
等等……
我猛然反應過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三人之所以能來這裡，恐怕早就收到了吳老的訊息，十有八九就在門外某處等候，一旦吳老確認贗品合格，便闖門而入！
我們想做局。
這三派，更想做局！
這個猜測，很快就得到了印證。
吳老當著我們的面，連忙起身走到了那個叫方舵主的胖老闆面前，恭敬說道：“方舵主，有事情你們談，我就不參與了，後面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您儘管說！”
還真讓我給猜對了。
這副小雞般的模樣，
是早就已經串通好了。
紅三娘顯然也被矇蔽在了其中，她忍不住怒罵道：“死老頭，你收了老孃的錢不說，居然還反過來坑老孃，你信不信老孃帶人殺了你全家？”
額……
動不動就殺人全家。
我一時間分不清，紅三娘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不過吳老顯然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反而是方舵主開口道：“呵呵，吳老你儘管離開便是，在這京城，只要是我保的人，沒人敢動你！”
吳老點頭，立馬離開。
兩人之間，當場就挑明瞭合作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