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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霜黯然道:“你至少跟他們做過朋友,我為救他們差點沒命,結果一個好臉色都沒有。”
豈止沒好臉色,要不是殿下和車梁攔著,那個兇巴巴的女修真會對你動手。徐黛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兒,正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大營動了!
無數人影打著火把,護衛糧草車隊緩緩出發,二人剛站起身,一隊騎兵呼嘯而來。
一個騎士勒住韁繩,一邊在篝火邊打轉,一邊喝道:“夏青霜,我乃十八殿下親衛營統領褚振武,這位是府軍校尉白西承,殿下命本統領問話,你可是青雲宗內門弟子?”
輸人不能輸氣勢,夏青霜冷若冰霜地應道:“是!”
“殿下命本統領再問,你可是大秦子民?”
夏青霜遲疑了一下,回道:“是!”
“大秦帝國青雲宗內門弟子夏青霜聽令,現有烏氏餘孽犯上作亂,命你即刻編入白校尉麾下,隨府軍前去剿滅這股死不悔改的人族敗類!”
“諾!”
涉及到人族大義,夏青霜不會有絲毫猶豫,立即翻身上馬,拔出萬師叔曾用過的中品靈劍。
“我呢?”
徐黛解開韁繩,急切地問:“褚統領,白校尉,我也是青雲宗弟子,我也是大秦子民,殿下有沒有徵招我?”
“徐姑娘,殿下命你立即去找魏校尉,協助魏校尉押運糧草。”
軍令如山,儘管一萬個不願意,但徐黛仍像夏青霜一樣應道:“諾!”
……
與此同時,珍寶閣二樓貴賓包廂裡氣氛越來越緊張。沉默,在眾人之間蔓延開,漸漸濃稠,最後竟沉沉地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珍寶閣就像一塊肥肉,之前沒動手是找不著藉口,不能壞了規矩。現在他們壞了規矩,有足夠藉口足夠理由,當然不能錯過。
農稅十抽一,商稅二十抽一,大秦律確實這麼規定的,但千百年來只適用於凡夫俗子,從沒人敢向修士徵稅。更何況這裡是聚賢谷,就算交也應該交給谷主,怎麼也輪不著朝廷。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從齊興主僕暴露身份的那一刻起,宋達就沒打算讓珍寶閣繼續存在下去,甚至沒打算讓齊興主僕全身而退。早悄悄捏碎傳訊符,把三貪等幾個練氣境副谷主招到樓下大廳,隨時準備拿珍寶閣開刀。
秦風一開口便要八百萬下品靈石,珍寶閣再有底蘊一時間也拿不出來。
再加上他們這幫神色完全不對的聚賢谷地頭蛇,苗誠發現周圍全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傢伙,頓時目光陰寒,殺意騰騰。
齊興至少有三成把握全身而退,並且有能力報復。關鍵動起手只能一個人脫身,老僕苗誠和在珍寶閣裡的其他族人極可能會隕落在這裡。
他不敢輕舉妄動,想再等等,看事情有沒有轉機。
司空飛發現苗頭不對,抬頭看看秦風,又看看宋達,嘴唇囁嚅著,不知該不該說點什麼。
勾心鬥角,比指揮四個穿著一身“不講理”裝備的小輩欺負人有意思多了。岑老再次浮現在腦海裡,一臉壞笑著說:“徒兒,再堅持半注香功夫,等勝小子把人送到,你就可以讓小白臉大出血了。”
“您老讓勝卿山快點,姓宋的利慾薰心,我擔心撐不住。”
“放心,你不走他不敢動。”
“好吧,等您老好訊息。”
秦風回到現實世界,端起茶杯用平淡的語氣問:“宋前輩,本王委託您的事有沒有交代下去?”
“囚籠?”
“將士用命,氣勢如虹,估計用不著三個時辰,那幫犯上作亂的叛逆便會紛紛落網。本王擔心沒地方看押,到時候會很麻煩。”
承認你小子有點門道,但想以此唬住老夫卻沒那麼容易。
宋達認為他在虛張聲勢,古井不波地說:“殿下無需為此擔憂,谷中有地牢,人犯太多可暫押進牢裡,待天明再做囚籠也不遲。”
你個牆頭草,你個老混蛋,本警官本皇子一定會讓你哭笑不得。
秦風暗罵了一句,信心十足地說:“司空大人,下面拍賣的東西你也沒興趣,要不先去召集官吏,準備刑具,人犯一到便升堂開審。”
夜訪聚賢谷可不止避難、立威那麼簡單,這裡聚集著幾百個散修,他們不應該總遊離於朝廷之外,而應該像勝將軍一樣為大秦效力。
如果殿下確有把握拿下那些烏氏餘孽,那真應該好好感謝下烏氏餘孽,因為沒有他們就沒這個招兵買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