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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蘇蘇將要被關的地方。
白天的鐵柱觀和晚上不同,即便觀裡弟子少,時不時地也可以看見一兩個人影。不像當初在夜裡逃跑的時候,四處一片空曠,半個人影也不見,只有墨綠的山和草,映得一片荒涼。
我來之後便換成了天墉的道服,因此路上遇到的弟子也沒有太大戒心。唯一遇到一個似乎是管事的,他問我在做什麼,我回答說在找人。
“找誰?”
“我找陵隱師兄。”
“他現在不在觀內。”
“啊,是嗎,多謝……”
道長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企圖,微微一笑:“現在無事,你四處走走也無妨。”
“啊,多謝多謝……”
道長你真是個好人。
於是我從善如流地四處逛逛去了。
首先,先找到那根柱子。雖然我不辨東南西北,但是並不代表我不記得路。當初從關蘇蘇的那個屋子出來,往左下方走不遠就是大鐵柱,因此找到鐵柱,就等於完成了一半。
這一半很容易。因為鐵柱觀不大,但是那鐵柱實在是夠大,所以一眼找到大鐵柱之後,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的攀登,終於到了鐵柱邊。
正抬頭看著方位,忽然一個念頭閃進腦海……找到了,又如何呢?
別說蘇蘇現在不在這裡,就是在這裡,那又如何呢?把他救出去麼?人家自己會走;勸他迴天墉麼?我又不是神經……那我這是做什麼?
……
被從前從沒有過的念頭攫住,我忽然一陣發冷。
不得不說,直到這一秒之前,即便我不承認,但是內心深處一直相信著,我是可以改變一些東西的——我的存在不實普通的,我是特別的。
……這不是定律麼?不然我來這裡做什麼?不是為了改變一些事麼?
可是……不是的,我的那些自信和不願意承認的傲慢很是可笑。因為仔細一想,其實根本沒有我的插足之地。
我在鐵柱旁呆住了,頭頂忽然幾道流光掠過。
是陵越他們。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御劍而過,看著他們落在觀裡的一個山頭,然後不見了蹤影。好一會才看到他領著幾個天墉弟子下來。
唔……至少說明我的記憶沒有出錯。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但現在很顯然不想讓陵越捉住訓一頓,所以匆匆忙忙回了原來屋子。
回去之後才痛心疾首:陵越只是不准我跟著他去甘泉村,卻沒有禁止我在鐵柱觀裡逛啊……我這是心虛個毛……
不久之後,陵越過來了一趟。沒說幾句話,又走了。
我看著他那風塵僕僕的樣子,只好什麼話也不說。
然後很快便到了晚上。
拜今日白天胡思亂想所致,晚上我沒有絲毫睡意。裹著又冷又硬的棉被坐在床上,對著窗外的月亮發呆。
要說從頭到尾我就是主線的遊戲操控到我是路人甲賊眉鼠眼的路人甲……有落差導致心理不平衡,這是正常的。
我心安理得地安慰自己。
之前的想法可以理解,現在的低落也可以體諒。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振作起來,做我自己。事情怎樣發展就怎樣發展,我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至於最後結果如何,那是天意。
……以上。
之前混亂的思緒終於稍稍理清了一下,我頓覺腦子一空,心理包袱來得快去得也快,睡意漸漸襲來,我打個哈欠,準備睡覺。
然而偏偏外邊忽然有人喊:“百里屠蘇逃了!百里屠蘇逃了!”
……靠,這時間掐得真準。
我想了想,拎上放了各種藥丸藥粉的褡褳,衝出了屋子。
外面果真是寒風凜冽,我在風中凌亂的同時,對天氣孃的抗旱能力表示膜拜。
你穿著那小褂子,是怎樣抵擋住這獵獵寒風的啊?
來到鐵柱旁,果然看見被打敗的陵隱他們躺在地上,蘇蘇他們已不見蹤影。我趕緊把傷藥給他敷上,藥力有點猛,疼得他齜牙咧嘴。
“輕、輕點!”
“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亂說話了。”我白他一眼,然後把另外的傷藥塞給他,“其他人就交給你了。”
他見我起身要走,連忙一疊聲地喚:“哎哎哎,我還傷著吶!”
“那又怎樣?”
“你怎麼能要我給他們上藥!”
“你不給他們上藥,我也隨便你啊。反正我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