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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我羨慕極了,發誓也要像他一樣,有朝一日變成人的模樣,他是我們家族中最聰明的,也是法力最強大的”。
“那現在你的太祖爺呢?他是不是更厲害了?”
“他死了,因為狂妄不羈遭到天譴,被雷神擊死了。哎,好在我受法慈大師點化,否則也會和他一樣下場,你明白嗎?”
“是呀,法慈大師的確對你很重要,怪不得你一定要來救他。”
“是呀,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他出來!”
“老神仙,你現在不但能變成人形,而且又被封為河神,這是做河蟹的時候想也不曾想過的,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自豪,很有成就感呢。”
“不是。其實,我並不覺得做人就比做河蟹愉快多少,如果能重頭再來,我寧願選擇做一個老死河中的河蟹,不再學道了。”
“為什麼?”小胖覺得很吃驚。
“我只所以立志學道,是因為看到了太祖爺變化成了人形,我羨慕極了!因為人有思想,有感情,那是多麼值得振奮的事啊!不過當時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麼河蟹奮鬥千年,想變成人,而很多人卻不珍惜自己,跳河輕生呢”。
“是呀,為什麼?”
“五百年前,忽然有一天,我從河水中站了起來,也能夠變成人形了,可是我卻發現自己臉上沾滿了淚水。”
“為什麼?”小胖疑惑地問。
“因為,我在那一瞬間體會到了人的複雜情感,我為自己的得道而興奮,為太祖爺的早逝而難過,為蚌神的死而悲傷,為自己再也回不到從前、而將要與狡詐的人類相處而恐慌,而所有這些都是在做河蟹時感覺不到的。小胖兄弟,你沒有感覺到,人類的情感有時候比飢餓和死亡更沉重?”
“哦,”小胖若有所思,想起了春天在自己心裡的份量,不禁吶吶道,“是呀,情感是人類制勝萬物的力量源泉,但要是處置不當,也是毀滅自身的強大武器啊”。
“嗯,”河神也陷入了沉默。
“對了,你說在你的生命中有三個重要人物,你說了兩個了,還差一個,他是誰?”又是小胖打破沉默。
“他叫蚌神,定魂神珠就是他的意志所化,他也死了很多年了,我都快想不起來他長什麼樣子了。定魂神珠能讓人的精神不死不滅,沒有這枚定魂神珠,我就是死幾十次也有了。”
“定魂神珠?”小胖一聽又來了興趣,“老先生,你就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吧”?
“這個……”,河神有些猶豫。
“放心吧,我又不要,只想一睹為快,你是神仙,不會這麼小氣吧?”
“不是,不是,給你看就是了。”
說著,河神先關上房門,又拉上窗戶,然後盤腿坐在床上,雙手平伸,挺腰昂頭,深吸一口氣,慢慢地,竟從口中吐出一枚雞蛋大小的珠子來,但見那珠子霞光萬道,晶瑩剔透,將整個房間照得金碧輝煌!小胖雖不識其威力,卻也看得出來這珠子絕對是無價之寶。
忽然,小胖開始感到一陣陣頭暈目眩,但他以為是神珠的效力,沒太在意。
河神小心翼翼地遞將珠子拿在手心,道“我之所以把它藏在肚中,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每次看到這珠子,我就會想起蚌神來,不免傷心感懷”。
“哦。可是,既然這定魂神珠能讓人的精神不死不滅,為什麼蚌神還會死呢?”
“那是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往事了。那時候我才二百歲,還沒有學會變化,但已有了很強的自我意識”。
“那個時候,既是你們人類的戰國時期,也是我們河族的戰國時期”
“記得那時候,我的家族住在黃河灘邊的一些泥沼裡,與一群兇惡的巨無霸鱷魚為鄰。泥沼在中午陽光的照射下,冒著氣泡,野蜂和蝴蝶不時晃動水草,我們終日在淤泥裡追逐嬉戲。有時候我也會下水,找我的好朋友黃龍玩耍。
提起黃龍,我就覺得好笑,我的名字也是因它而起。因為它是一條魚,我是一條河蟹,我自名叫黃貴魚就是有意要壓住它,氣它。可是它的心胸更遼闊,它自名叫黃龍,因為它總是做白日夢,夢想有朝一日能躍過龍門,變成龍。大家都取笑它異想天開,可是它不放棄,整日裡練習跳呀跳的,後來它居然真的跳過了龍門,成了龍。這也驗證了它的話,一個人只要有明確的目標,並能堅持不懈地努力,遲早一日會成功的。
可惡的鱷魚總是挑起戰爭,它們是掠奪者,嗜殺者。我們每天都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只到有一天,蚌神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