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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籠內沉默許久,就在我以為九尾已經不願理我的時候,熟悉的畫面發生了。
“咚當!!”尖利得閃著寒光的爪子從鐵籠縫中猛地伸出,九尾的爪子力大無比,整扇鐵欄震動個不停。
【嗚哇!】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用雙手護住頭,不過我離籠子很遠,九尾的攻擊根本不可能傷到我。
【渺小、懦弱的人類……你居然沒有死……】龐大的黑影逐漸向鐵籠靠近,九尾的整個身體一點點出現在昏黃的燈光下。當我看到它的眼睛時,我的呼吸都緊/窒了。嗜血的雙瞳泛著鮮紅的血絲,眼眶上的紫紅色一直延伸到豎起的耳朵,嘴中尖牙隱現,九尾猛然暴吼:【救你?!脆弱的人類,你以為自己是誰?!你的死對本大爺完全不會有影響,幾年後本大爺依舊會重生,而且不會被禁錮在像你這樣沒用的身體裡!】
九尾的吼聲貫穿我的大腦,耳朵彷彿還有嗡鳴聲,我愣愣地看著它,甚至忘記反駁。
與能殺人的尖牙利爪相比,九尾的眼睛才是最恐怖的武器。我被它眼中的暴虐與憎恨震撼了,那閃著血光的紅眸彷彿是靠無數慘死的冤魂凝結而成,怨、恨、怒根本不足以形容它眼中那種不需理由的殺意。
【怎麼?膽小的人類,只是聽到本大爺的聲音就嚇破膽了麼?】九尾齜牙,蔑視地笑著說。
我小心瞄了瞄伸出鐵欄的爪子,壓抑著小腿肚子的哆嗦,勉強往前靠近。走至安全距離後,我停下腳步,暗暗給自己打氣。
九尾不可能傷了我,如果僅是直面它就說不出話,我就敗了!
加油!在這裡輸了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掌握不了九尾的力量,首先我就會在不久的將來被自來也推下懸崖摔死……然後……再然後…………
把記憶裡鳴人發生的所有戰役搬出來,我強行威脅自己製造勇氣。可以這麼說,鳴人往後經歷無數場戰鬥,但幾乎全部都用了九尾的查克拉做後援,那麼沒有九尾的支援的話,我可以毫不誇張地預見到自己的早夭。
至少,氣勢上絕不能輸!
有那個封印在,九尾就動不了我一根毫毛。在這層基礎上,我深呼幾口氣,仰頭打量起面前巨大的生物。
【九尾你好,初次見面,我叫漩渦鳴人,你可以叫我鳴人。】
白痴啊!打毛招呼啊?!
就算打招呼,至少也要吹聲口哨、說句“嗨”之類很自來熟的客套話嘛,我居然說出那麼示小的開場白……
心底,我無限鄙視自己到內牛滿面。不過面上還是要表現得淡定,我衝著九尾微微一笑。
九尾眯起眼睛看我,狹長的紫紅色眼眶中有著鮮紅的眼眸,那裡映著連它一顆牙齒的長度都不及的我。而它始終沒有說話,就那樣和我相互觀察著對方。
我看著看著,笑容就漸漸掛不住了。九尾的壓迫感是無形的,彷彿融入了空氣,每呼吸一口就會在體內多積累一分。不知道是不是我抽搐得越來越明顯的嘴角暴露了我的心虛和膽顫,九尾再一次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發出聲音。
【鳴人?哼哼,沒錯,但你既是鳴人,又不是鳴人。】九尾挑起嘴角,笑容中盡是嘲諷與蔑視。
它發現了?我心下一驚,笑容也不知何時從我臉上褪去。可什麼叫“既是又不是”?我就是我,我知道自己只是佔有了鳴人身體的一個外來靈魂罷了。
九尾無視我的變化,繼續用那種帶著古怪笑意的聲音說道:【你懦弱、膽小,最重要的是你是個怕死的可憐蟲。你想要藉助我的力量活下去?哈哈哈……真是痴心妄想!】
當一個和我同為人類的生物用嘲笑的口吻說出這種話時,同樣作為人類的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對他大打出手,即使我真是如那話所說的一樣無用,即使我所需付出的代價是在醫院裡躺幾個月。但那是一個人存在的必要尊嚴,無論多麼怯懦無知的人都會為了捍衛自己的尊嚴而不惜豁出性命。
但是,當面臨一個可以把人當成螞蟻般踩死的尾獸時,它說出這番話卻讓我覺得無言反駁。因為,在它看來,所有人類似乎都是如那話中所說的沒有差別。
我愣愣地沒有反應,看著九尾拉緊上唇,它那排尖銳的牙齒便露了出來。
【雖然你們現在融為一個靈魂,但我可以預見你的死亡!而你死後便是我的重生!所以你越早死掉越好,如果我可以開啟這封印,我現在就恨不得立刻殺了你!】九尾眼中血絲迸現,它用低沉沙啞的聲音緩慢說著,尖牙相磨,彷彿下一秒就能撲上來咬斷我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