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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不休。典史準備按照兩家事前立下的字據,宣佈小木匠出局,申訴家替補入圍,進入下輪經濟標報價。就在這時,馬主人的兩個家人,上前給馬蹄捆綁的繩子剛解開,只見馬匹四腿打晃,支援不住撲通一聲倒將下去。家人慌了,忙上去幾人又拖又拉想把馬扶將起來,可是倒下去的馬只是出氣多,吸氣少,不一會便慢慢合上眼。這時候,你就是開弔車起重機來也扶不起來了。
滿場人叫驚呆了,一個個張大嘴巴,就是老鼠跑進嘴裡也不知覺。過了半晌,大家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忙圍上去瞧看。馬的主人彷彿死了親兒子,難過得捂著胸口,半天才撥出口悶氣。這也難怪,想想在當時的朝代,一匹馬至少抵得上如今的一部別克轎車。一下子叫毀了,放在誰身上不難受!除非是不知生活艱難的敗家子。
馬死這就不說了,關鍵是這筆生意又叫泡湯了。家中前三個月就停下一切活計,花費全部精力用來為這次競標做準備。單是從衙門僱來刑杖操縱手就花費了二十兩銀子,還不算上吃喝。如今一缽子直晃的油叫這個不起眼的小夥了給一棍打翻了,真是蔣門神遇著了武二哥,倒黴透了。馬的主人無奈何,難過一陣,只好吩咐家人去僱夥計們來把死馬抬回家。
眾人這才從驚愕中慢慢靜下心。又紛紛開始議論起來:“簡直不敢相信啊,這樣一匹壯實的高頭大馬,竟然叫打狗棍給打死了!”
“乖乖,太叫人脹眼了!不是親眼所見,你就是親爹來說給我聽,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可不是麼,看來這個小夥子說他打死牛不是吹牛皮。難怪剛才的犯人叫打得殺豬一樣的叫喚,站都站不起來,叫人給攙扶下去了。瞧這木頭東西比鐵棍還要厲害,一般人肯定架不起三棒!”
“是啊,可笑剛才死馬的主人還不認邪,偏要去招惹此事。這下好好的馬叫打死了,還丟了面子!”……
典史和手下人瞧見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也被搞得措手不及。典史心想,不怪我這做縣太爺的哥們竟然親自執筆寫推薦信,原來這個小木匠做出的東西果然高人一籌。想到此便問開標專家們說:“既然兩家已按協議完事,開標會能否進入第二項議程?”
專家們聽後幾乎異口同聲說:“可以進入經濟標議程。”
小木匠和另一家下去有半個時辰核算竟價的指標,考慮申報每根刑杖的最低報價。這可是最終報價,不得更改,以最低價為中標。所以兩家都像押寶似的緊張地盤算著報多少合適。時辰一到,兩家各自報出價格,由公人記下呈報典史。典史接過手當眾開啟宣讀:“李木匠報價:每根刑杖一兩二錢銀子;董木匠報價:每根刑杖半兩銀子。”
在場人見兩家報價差別如此之大,都大惑不解。尤其是李家,主人聞聽報價後驚得目瞪口呆。心想我已經出血割肉把標價壓得不能再低了,為什麼董家竟然報出這樣底價,難道他的刑杖是用泥巴捏製出來的。其實兩家報價不同各有其原因。
李家生產的刑杖,採用的木材是從千里之外運來的上等花梨木。厚重沉實,堅如石鐵,打起人來輕則皮破血流;重則傷筋動骨。木材價格高,運輸費用貴,當然要加重生產成本的負擔。再說李家為了參加這次竟標,和馬被打死的那家一樣,花銷了許多銀子。不但給僱來的衙門操杖手一筆銀子,還給參加開標的各位專家和有關人員一人一個信封。這筆錢不是從天上掉下來,也得要從產品的利潤上扣除。所以在下面把算盤珠打得啪啪響,盤算來核算去,報出的標價已經是保本最底線了。
董家卻不同,小木匠父子倆又沒帶算盤,帶來了也不會打,所以全憑心算。不過小木匠父子們要盤算的很簡單,做刑杖的木材用的是酸棗樹,論木質厚實程度與花梨木不差。小木匠這次帶來的幾把刑杖就是酸棗樹打製出來的。這種酸棗樹村裡村外,荒崗野窪到處都是,平時只是被村民用來作柴火燒。只要出幾個錢僱幾個村民,拿幾把山斧去採伐就足夠保證貨源了。
………【第四十一回 一舉奪標】………
作為這次參加竟標,小木匠父子不知道規矩,只是做了兩個花架送給典史,那是用打傢俱的剩角料做的,不值錢,只是賠了些工夫。來城裡唯一損失點的就是第一次送樣品過來,被兩個驗收樣品的公人詐去了一點銀子,還不及李家送出的半個信封。
另外一點就是家中損失了一頭老牛,一頭豬,一條狗。不過老牛已經衰老,就是活著也用不上兩年了;二百斤的肥豬早就該殺了,只是想留到年關再屠宰;一條狗更是算不了什麼,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