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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也不能想!我聽奶奶說過,菩薩什麼都知道。”女人認真地告誡丈夫,一臉毫不含糊的表情。
“既是菩薩什麼都知道,說出來和不說出來,還不是一樣麼!”男人聽說心裡所想什麼菩薩都知道,便對剛才女人不讓他說話有點兒不高興。
“是呀,你看燒香許願的人,在菩薩面前都是不說出口,只在心中默唸。菩薩自會知道你心中所說的話。”女人沒有察覺到男人的神色,仍是不厭其煩地給丈夫作解釋。
“照這麼說,今後在菩薩面前不胡思亂想是了。時候不早了,吃飯去吧。”男人不願意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於是夫妻二人結束了理論,走到廚房去用餐。
吃過早飯,丈夫按照妻子的吩咐,換上乾淨的新衣,出門從牛棚裡牽出一頭毛驢,在驢背上鋪上一塊墊布,又搭上個口袋。然後拿出菸袋點上,站在院子裡一邊抽一邊等候女人。女人開箱取出銀子,放進包袱裡繫上四角,將包袱挎在左胳膊肘上。便走進孩子的睡床,推醒熟睡的大女兒,叫她下床來關門。並一邊叮囑她,要看好家,照顧好妹妹,晚上回來給她和妹妹帶糕點和花衣裳。
此話昨晚已對孩子說了多遍,但做母親的仍是不放心,臨出門時又要交待一番。大女兒沒睡醒,下床後不停地揉搓著眼睛,迷迷糊糊聽著母親交待的話,只是一個勁兒點頭,懶得答話,恨不得母親快些離開,讓她拴上門好回床睡覺。
做母親的見女兒拴上門,便放心地走到毛驢身邊。丈夫使勁把她抱上驢背,等她坐穩身子,男人便一手牽著毛驢,一手拿著菸袋,搖搖晃晃的出了自家院門。
………【第二回 進城燒香】………
夫妻倆出村頭走了六七里路程,天色麻麻亮起來。坐在驢背上的女人忽然顫慄地驚叫一聲:“狗……精!”
男人只顧埋頭趕路,冷不防聽見女人驚叫,嚇了一怔,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急忙忙停下步回過頭來,見女人一臉驚慌的神色,便問道:“咋啦?”
女人驚魂未定,臉色發白,用手直直地指著前面。男人扭過頭去順著女人所指的方向,看見百步開外約莫有一隻狗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身上影影約約透著白光,不甚清晰。便回過頭笑話女人說:“看,一隻狗就把你嚇得半死。真是大家小姐出身,膽子比老鼠還小。”
女人仍是滿臉驚恐,囁嚅道:“那……不是狗!”
“不是狗!”男人又迴轉頭用眼觀望了一陣,看來看去覺著就是個狗。便回頭對女人沒好氣的說道:“不是狗難道是狼?這方圓幾十裡,沒山沒洞,從哪兒來的狼?別嚇唬自己了。”說完,牽上毛驢準備繼續趕路。
“他爸,那是狗精!”女人見丈夫要動身,趕忙用哭一樣的聲音向丈夫訴說。
“什麼?”男人沒聽真,回過頭來望著女人問。
“那是狗精!”女人用顫抖的聲音重述一遍。
這回男人聽清了,一臉不解地問:“狗精,狗精是什麼狗?”
女人見男人不明白,便耐下心向男人解釋說:“不是什麼狗。我聽祖父說過,狗死後屍體如果沒被吃掉,埋到地裡就容易變成狗精。經常在天亮之前,顯形出來。人要是被狗精纏上身,就要倒黴了。”
男人叫女人這麼一說,變得心虛起來。心想,只聽說人死後會變成殭屍,半夜爬出墳墓來嚇人。還沒聽說狗死變成狗精來嚇人的。難道說這世上還有狗鬼不成?轉念又想,不行,我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大老爺,還能讓一個什麼狗精給嚇住!想到這,男人走到驢身邊,伸手從驢背口袋中抽出一根粗壯的棗樹鞭杆,握在手中權當武器,對女人安慰說:“別胡思亂想了。莊稼人天天起早下地幹活,從沒聽說碰到過什麼狗精。一準是誰家的狗出來找食,迷路了。看我去把它趕走。”
男人把牽驢的繩子交到老婆手上。自己緊握鞭杆壯膽,向前跨出頭十步,一面把鞭杆上的麻繩摔得啪啪作響。見遠處的狗沒有一點兒動彈,便停住步,扯開喉嚨吆喝:“滾,你是誰家的狗站在那兒?好狗不攔路。再不滾我讓你吃鞭子!”
可是吆喝上半天,那狗仍是石頭一樣站著,沒有半點反應。見此,男人膽怯起來,不敢再往前跨步。心想,我這麼舞著鞭子吆喝上半天,就是條瘋狗也會動一動。難道真是如老婆所說的狗精嗎!這時候,背後的女人朝他喊起來:“他爸,你別走太遠,我……害怕!”
男人聽說後慌忙回到老婆身邊,帶著半信半疑的口氣問女人:“你祖父說他見過狗精麼?”
女人搖搖頭說:“沒有。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