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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客氣，先來了個學富五車的套餐，裡面有豆腐腦、豬腳麵、餛飩、蝦皮粥等，周聰不滿意了，拿了筷子來搶海棉的餛飩。
黃厚和雲圖在一邊坐下，也是連連感嘆這神鬼谷的繁華——行人往來穿梭，也不知道是npc還是玩家。
黃厚叫了正在滷著豬腳的老人家：“老丈，現在是岱嶼王朝幾年？”
那老丈一看幾個人的裝束就知道是從國子監裡溜出來玩的，也是見怪不怪了：“大領主們有所不知啊，現在是恆元23年，天家姓燕，聖上乃長懿帝燕璞。”
雲圖指指對面的高門宅院：“那裡是誰的住處？”
老丈給諸人免費送了一碗鹹鴨蛋——他的招牌菜，名叫“高中”：“哦，左邊是丞相府，右邊是右丞相。往後還有將軍府、政事堂等等。”
海棉就頗為好奇了：“裡面住著玩家還是npc？”問完之後，想想不對，又改口，“是住著你們這的人，還是大領主之類？”
老丈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既已來此，不就都是這裡的人了麼？”
大家都怔了，雲圖當先問：“國家之前有官員？為什麼突然要從大領主裡提拔？”
老漢搖搖頭：“現在朝局動盪，戰亂連年。陛下自然希望天降大材，助我岱嶼。”
這話一出，大家紛紛問起岱嶼王朝的現況。岱嶼王朝已傳世四百餘年，歷君王共十二世。天家姓燕，從燕文帝開元以來，其疆土南覆歧鈺山，北至汀蘭江，乃是天邦上國。
奈何近幾十年，外邦多勇武之士，岱嶼王朝漸不能敵。長懿帝燕璞頒佈旨意，命令神鬼谷國子監今年開始徵招各位大領主參加科考。
也算是不拘一格降人材了。
這樣一講，大家都懂了——敢情就是個npc王朝。老頭說了很多關於這個王朝的事，大家返回國子監的時候，已是一更時分。有守夜人敲著梆子來回巡視。
黃厚仍然先讓海棉踩著自己肩膀上牆，周聰還嘀咕：“看來皇帝老子是真讓咱們當官來了。”
雲圖也是哈哈一笑：“也不知道給咱們什麼俸祿，要說錢糧什麼的，我們領地也不缺啊。”
一行人說著笑著，迎面就撞上了臭著個臉的太史淵。
結果沒得說，牆根蹲馬步。這回一人頭上都頂了個桶。第二天罰寫萬言悔過書，海棉還沒把這個放在眼裡——不就是一萬個字嗎？你造老子是幹什麼的嗎？
結果太史淵要求寫繁體字。
……
繁體字這東西，海棉是認識它們，奈何它們不認識自己。結果太史淵一通板子，打手心。太史淵一板起臉來，本來就兇，海棉氣勢就短了三分，再看見前面的周聰結結實實捱了一通板子，頓時就一頭栽進黃厚懷裡，哭成了大花貓。
黃厚無奈，隨手把自己的悔過書塞到她手裡，抽走了她那張白紙。結果沒得說，他、周聰被太史淵用厚厚的戒尺打得手腫得跟饅頭一樣。
海棉那一卷卻是一萬個字工工整整全部寫全的。太史淵滿意地點點頭，只訓了幾句就放她回去了。雲圖也稍微好點，一萬字雖然沒寫全，□□千還是有的。太史淵罰他抄寫《論語》的為政篇。
周聰跟黃厚就慘了——打完之後蹲牆根，頂水桶！
宿舍裡，已經下半夜了。海棉看看身邊空空的兩個床位，怎麼也睡不著。沒有了黃厚和周聰，她身邊就是雲圖了。但海棉沒有半點跟大神同榻而眠的興奮——黃厚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悄悄爬起來，一溜煙從視窗滑下去。沒有人接著，她以一個屁股向後的平沙落雁式直接摔在地上。她揉揉屁股站起身來，也顧不得痛，就往外院跑。
剛一跑近，果然見周聰跟黃厚一人頂著一桶水，正蹲著馬步。太史淵也沒睡，就著月光喝著小酒，一邊監督二人。
黃厚一抬頭就看見了海棉，然後微不可察地搖頭，示意她別過來。海棉就躲在院子的拱門前，垂花隱匿著她的身影，月色微白。她縮在門後，像只不知所措的小狗。
天色快亮的時候，太史淵終於站起身來。先是考問了黃厚一篇《禮記》，黃厚倒也背誦流利。太史淵這才把他放了回去。黃厚的體力稍微好點，雖然頂桶頂了大半夜，還能勉強行動。
等進了後院，海棉趕緊扶著他，黃厚仍然淡然：“這麼晚不睡，出來幹嘛？”
海棉想向他道謝，又不知從何說起。
等回到宿舍，黃厚也很快入睡。海棉聽著他安穩的呼吸，突然之間，彷彿心也安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