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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懸崖之舞
雖然話語中透露出一股出離的憤怒,但賀琳的表情卻很平靜,平靜得就像一汪幽靜的潭水沒有絲毫漣漪。
但馬塞思勒卻似乎感到這片寂靜的潭水下隱藏著一隻兇猛的魔獸,隨時會破水而出,以它的猙獰兇悍讓所有人心驚膽寒。
他急促的低喘了幾聲,好一會才順過氣來,但望向賀琳的目光卻微微錯開,不敢直視老婦人的雙眼。
片刻後他苦笑道:“賀琳,這話你在這說說就可以了,以後千萬別隨便講,王國的梅里亞大法典可不是能輕易非議的。
如果讓有的人聽到了,足可以將你這話定為謀反性質,到時候你們託隆也會遭殃的。“賀琳嘴角微斜,露出一絲淡淡的譏笑,”有的人?誰?加布裡埃爾麼?託隆謀反?這數百年來,別的不說,僅我們為王國軍方鑄造的優良武器和鎧甲,就不知幫軍隊贏得了多少勝利,如果要定我們託隆,我們矮人是叛逆者,那我倒要去問問格里菲斯三世陛下,王國曆任的皇帝陛下,到底是怎麼看待我們託隆的,一批打鐵的工匠嗎?!“馬塞思勒目瞪口呆,背上不禁都冒出了絲絲冷汗,雖然初夏午後的陽光炙熱依舊,但他卻覺得頭頂一陣發涼。賀琳的話語就像刀鋒一般,一刀快過一刀,讓他不知如何應對,來之前想好的種種勸說話語都無從出口。
“馬塞思勒,你去了後一定要勸服賀琳她先散去休息。告訴她楚鵬的問題一定會平安解決地,不會讓那個年輕矮人吃多大苦。後天就是陛下登基慶典的開始,這種關鍵時候王都可不能出亂子,你跟賀琳講清楚道理,她一定會理解的。”想起來之前梅洛對自己說過的話,馬塞思勒覺得自己大概是午餐時把黃連當飯吃了,心裡才會這麼苦,苦得舌頭都麻木了。離開不行,繼續坐在這也不是。這就是如坐針氈的滋味吧。
我的樞機主教大人,好像人家並不僅僅為了是要將楚鵬救出來啊,這道理如何講得清?睿智如你,也有科錯了的時候。
這可讓我怎麼辦?只怕只有你出面才行啊。
“馬塞思勒?”馬塞思勒心裡抖了一下,趕緊抬起頭來勉強笑道:“賀琳你有什麼話要說麼?有什麼要求儘管……”賀琳卻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老婦人淡然道:“梅洛呢?
躲起來了?“雖然梅洛貴為樞機主教和王國唯一具有神聖祭司稱號的九階牧師,地位和等階遠在賀琳之上,但論起絕對年齡。賀琳足以做他祖母地祖母有餘。而且梅洛早年還曾受過賀琳的親自教導,所以向來就直呼其名,講話也不用太恭敬。
她能這樣,馬塞思勒可不敢,趕緊雙手交叉放在心口道:
“樞機主教閣下大清早就被陛下招進皇宮去了,據說是商量慶典祭祀的事,如果他知道這事。肯定會親自趕來的。”賀琳定睛看了半響,馬塞思勒一臉虔誠真摯地表情,她又不是擅長“真知術”一類預言系魔法的人,也無從判斷此話的真假,不過楚鵬的話又迴盪在她腦海裡。
“賀琳奶奶,這件事收手的時機,不在於放不放我出來,什麼時候放出來。關鍵在於,王國高層派出什麼樣地人來處理此事。如果是王都政務官之流,不必理會。如果是加布裡埃爾那樣的人。可以考慮和他談談,看他怎麼說。如果是更重要的人物,例如皇宮親自派人來了,那反而要堅持下去。具體時機,賀琳奶奶你自己把握吧。”楚鵬,這就是你說的,“懸崖邊的舞蹈”嗎?
賀琳掃了眼馬塞思勒,當即將這個享有崇高聲望的牧師歸入了政務官之流,淡然道:“你回去吧,我和我的族人就坐在這裡,不會鬧事,更不會攻打重囚牢,這點大可放心。託隆,以及所有王國矮人,都是永遠忠於皇室地。”最後那句話,怎麼聽都覺得有點譏諷的味道。馬塞思勒苦笑著站了起來,無奈的望向了格蘭蒂亞大教堂的方向。
樞機主教大人,這事我是解決不了了,還是你來吧。
重囚牢一號監牢內,卻正上演著一幕可笑的景象。
這個平時一片死寂,連犯人哀嚎聲都聽不到——他們早被毒打和飢餓折磨得只剩半口氣了——地煉獄裡,陣陣“吧唧吧唧”的咀嚼聲不絕於耳。撲鼻的香味更是瀰漫在監牢內,連那難忍的惡臭都被暫時掩蓋了下去。
臨近牢門處的行刑室內,擺著一張汙穢不堪的長條桌,連桌腿都瘸了兩根,全靠幾塊青石墊著,搖搖晃晃。此時桌上一溜擺了兩排圓盤,每個盤上都放著一隻肥得流油地烤雞。
右端幾個盤子已經空了出來,大量碎雞骨堆在旁邊。
一個形如枯骨的老頭和一個身材矮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