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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特氣喘吁吁地趕上來:“就……就在前……”
科特的聲音嘎然而止,他呆傻了一般看著眼前的景象,渾身開始顫抖:“平民窯洞……是這裡的……本來……真的是這裡的……”
是的,本來是在這裡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是如今,這裡還剩下什麼?望著眼前一片凌亂倒塌的碎石,淹沒在岩漿岩下的昔日勝景。科特忽然覺得渾身發冷,他的目光身不由己地瞥向了身邊的男子。
仍是那張讓天地為之失色的絕世面容,卻遍佈了茫然無助的惶恐。他的手在發抖,青色半透明的筋脈在他手背手腕不住地跳動。蒼白的唇張開,又合上,他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科特幾乎能聽到有什麼,在他體內崩壞碎裂的聲音。
第一次見到他時,科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沒見過美麗的人,伊修大陸的四公子,風吟的木雙雙,秦洛之妻楚雲顏,他們哪一個不是各有各的風采。可是卻從未有一個人能如眼前這個男子一般,明明衣衫凌亂,神情疲憊,卻一舉手一投足都璀璨得刺目,高雅得讓人感覺自己卑微。
他明明是一個人,看著你的目光,卻像是神在俯視世人;他明明如神子般超凡脫俗,望向懷中女子的眼神卻偏偏比誰都泥足深陷;他明明,笑得那麼溫和淡雅寬容善良,漫不經心的眼神中卻總有一絲若隱若現的冰寒,淡漠到殘忍的冰寒。
科特用顫抖的手抓住那被風拂得獵獵作響的衣襟:“祈……蕭……祈然,你沒事……”
祈然彷彿忽然被那叫聲扯回了神智,他猛地抓住科特的手腕,力量大得科特幾乎要尖叫出來:“你能找到那個石窟的位置,是不是?”
他用湛藍泛紅的眼看著他,那麼無助,那麼乞求,那麼卑微:“科特,你能找到,是不是?”
科特忽然覺得眼眶灼熱,胸口像被什麼在狠狠地翻攪。他用力地點頭,用力地扯出一個輕鬆的笑容:“祈然,你放心,那個洞窟我和老姐小時候常來玩,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找到。”
閉著眼睛,能找到嗎?不……就算是把眼睛瞪穿了,他也不可能在一片沒有差別的碎石中找到某個洞窟的位置。更何況,即便找到,還有用嗎?還來得及嗎?
可他還是撒謊了。他不是怕,這一刻,恐懼已經被一種更深更濃烈的感情取代。
科特無法想象,是什麼讓這樣的男子卑微無助;是怎樣的惶恐,才讓這樣的男子對他乞求,那麼小心翼翼低聲下氣地乞求。他甚至連本該有的憤怒都忘記了。
火山還在蠢蠢欲動,卻沒有再次大面積的噴發。可這裡的溫度還是高得嚇人,腳下的草都開始枯萎。
科特帶頭往那堆亂石走去,還沒踏出兩步,一個身影卻攔在他面前。
“現在過去,你們想找死嗎?”是久妖。
只見她髮絲凌亂,雙目紅腫,面若死灰,卻依舊堅定地攔在他們面前:“已經來不及……”
“啪——!”科特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手顫抖的厲害。他不知道該跟這個女人說什麼,恨不得殺了她?一如當初,哪怕殺了她,一切也無可挽回。
“妮安。卡穆位元,五年前你毀了我姐姐還不夠,如今,你想毀了整個出雲國嗎?”
久妖怔怔地站在原地,左邊臉頰高高腫起。科特從她身邊衝過去,祈然也從她身邊衝過去。科特沒有看她一眼,祈然甚至彷彿不知道她的存在。
久妖緊緊咬住下唇,她想起了冰依溫柔的笑容,明亮的琥珀色眼睛。她捂住自己的眼睛,淚水無聲地落下來:我到底……幹了些什麼?
岩石崩落下來的瞬間,冰依忽然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什麼開始蠢蠢欲動。她忽然記起《九重水吟咒》中提到過,所有自然界的元素都能與人體內的因素取得感應,這就是四維共鳴。九重水吟咒第八重所講的,就是如何將體內的魔法因子與自然之力相融合,築造一個堅不可破的無形屏障。
嚴格說起來,冰依的九重水吟咒只練到了第五重,第六和第七重不過是接觸個皮毛,第八重更不過是將修習法門記誦在心中。而且自從五行元素衝突病發後,祈然就不允許她在修習水吟咒,連帶那本撕不破的書也被他丟到了不知名的角落。想要在短短几秒鐘之內,跨越第六第七重的阻礙,直接實現結界設立,簡直比登天還難。
試,要死;不試,也要死。
冰依隱約地笑了笑,這樣的時刻,她還有選擇嗎?雙腳盤攏,雙手自然結出蓮花手印,口中規律